冯天禹静静坐着,聆听着那如同纯音乐般的旋律。
这种清晰的音色,只有在现场才能体会,耳机无法传达。
演奏者的指尖轻轻拨动琴弦,余音缭绕,仿佛在耳边低语。
在现场可以让观看者感受到弹琴者的情绪,若是演奏者心中有丝波动,观众便能听出那一瞬间的情感流露,这种体验也是戴上耳机无法得到的。
小厮端来一壶酒,两盘糕点和两盘卤肉,冯天禹轻轻抿了一口,酒味微甜,似乎是米酒,度数不高,入口柔和。
伴着卤肉的香气,酒味虽淡,却让人心生愉悦。
可他心中仍觉得这酒味欠佳,便从腰间取出一只大红葫芦,里面盛着大半葫芦的红酒,这乃是他在上一个世界的庄园酒窖精心挑选的珍品。
一口醇厚的葡萄酒伴随着糕点的香甜,耳边的琴声悠扬动人,冯天禹不禁沉醉其中,这酒不醉人,人自醉。
时间在这悄然流逝,弹古琴的姑娘演奏完毕,随即换又上了一位清倌,手中琵琶轻拨,音色如流水潺潺,宛如春风拂柳,悠扬中透着几分婉转,这倒真是一曲古风千百转。
一曲终了,三位舞姬翩然而至,伴随着几位乐师的演奏,琴声、琵琶、古筝、锣鼓交织成一幅动人的乐章,似乎为这场景增添了色彩。
三个舞姬在台中如同流云般飘逸,旋转之间带起阵阵风,宛若花瓣在春风中翩跹,加之人人带着纱巾,蚕丝锦绣薄之又薄,有些地方若隐若现,看来这些都是红倌真空上阵。
冯天禹忍不住心中赞叹:“不得了,不得了,这古人真会玩!”
这些红倌的舞姿惹的下面观众三蓄立棍,准备找红倌切换成戳棍,然后打上一套连招,搅棍?、翻江倒海。。。
随着舞曲的结束,小厮在客人之间穿梭,耳边听见几声低语,似乎有人开始竞价,看玩法是价高者得。
这次换上了一位弹古筝的姑娘,依旧是技艺高超,弹出来的曲子委婉动人。
冯天禹正沉浸在酒香与曲调中,忽然,一个身着白衫的读书人走到他面前坐下。
“你这人还怪有趣的,像个刚刚还俗的和尚,却又背着宝剑,浑身透着几分侠气。”
冯天禹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好奇。
“你这人也够无礼,读书人就是这样跟人打招呼吗?”冯天禹微微一笑,语气中透着调侃。
那人挠了挠头,微微拱手,略显尴尬:“在下董舒怀,打扰了兄台,实在是兄台的装扮太过引人注目。”
“贫道冯天禹,云游至此,来沾沾红尘俗气。”冯天禹的声音如同清风,轻松而随意。
董舒怀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竟是一位道士,我怎么没看出来?你不会是个假道士吧?看看你,酒肉相伴,还跑到青楼来寻欢作乐。”
冯天禹目光投向一旁弹古筝的姑娘,心中暗想:
最开自己一手虚空造物,被别人安排了一个道士的身份,于是就默认下了这个名头,而如今却觉得这身份也颇有趣味。
等他前往下一个世界,在身体虚化时吼上一声“道爷我成了”,那画面想来也应是极为应景。
于是,他一边饮酒,一边说道:“心中有道,那便是道士,所以道爷我就是个道士。”
董舒怀的鼻子灵敏,嗅到了酒杯中飘散的香气:“我说道士,你喝的是什么酒,闻起来如此芬芳。”
冯天禹斜睨了他一眼,低头嗅了嗅自己的酒杯,这葡萄酒似乎并没有那么浓烈的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