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时间就来到了腊月。
腊月初八,喝腊八粥。
腊月二十三,小年,祭灶神,吃火烧、糖瓜。
腊月二十四,扫尘,寓意推陈出新、辞旧迎新。
这天的一大早,包括前几天过来说也要一起过年的王胖子,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忙活了起来,该扫地的扫地,该擦窗的擦窗,整个院子,里里外外,即将焕然一新。
当然,忙碌的众人并不包括睡懒觉的少年,同房的夏青鹤宠着,还布了个隔绝声音的结界,沈母乐呵地指挥着大儿子干活,完全放任小儿子睡到自然醒。
对上母上大人笑眯眯的眼神,无邪能怎么办,只能拉着他的俩个难兄难弟张起灵和王胖子干活去了!
谁叫房间里的那个是他弟弟。
无邪半是无奈半是乐呵地干的起劲,这是他们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
。
日上三竿,房间里的少年悠悠醒来,从窗户外面打进来的阳光映入眼帘,少年有点不适地眯了眯眼,手下意识地伸向了旁边,空荡荡的,显然是没人了。
祝绥安有点纳闷地皱起了眉头,人呢?
卷着被子醒神的少年在默数了一分钟之后,房门口传来响动,有人进来了。
“绥安。”
夏青鹤看着背对着他只露出黑色发旋的少年,无奈地弯下腰去喊着少年,伸手连带整个被子地把少年扶起来,轻声解释着,“今天腊月二十四,该扫尘,我总不能躲在房里。”
少年身体还在休养,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也都默许纵容着少年的一切行为,别说是睡个懒觉,就是这会少年要吃西瓜听知了,他们也会想办法满足。
但他自己哪能闲着,院子虽然一直有人打理,但新身份新体验,今年他们是要在这一起过年的,他想和少年过个舒舒坦坦、热热闹闹的新年。
夏青鹤把少年从被子里解脱出来,安抚地用着手掌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少年的后背,眉目温和,“今日我的错,我给绥安赔个不是,绥安原谅我好吗?”
“……”
下巴埋在被子里的祝绥安也恍惚想起这人昨晚好像是同他说过,他当时好像也应了,怎么这会睡糊涂忘了?
想着自己的这番作为好像有点无理取闹,藏在凌乱头发下的耳朵红了红,祝绥安有点底气不足地应了一声,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你下次也叫我起床。”
“好。”
夏青鹤唇角带笑地应着,见少年缓地差不多了,熟练地拿起旁边捂热的衣服给少年穿上。
等洗漱好之后,夏青鹤推着人来到厅堂这边,屋内早已摆上了沈母端过来的早餐。
“小乖崽,早上好。”
沈母笑地眉眼弯弯地看着迎面而来的小儿子和夏青鹤,只觉得这俩孩子般配极了。
“……早上好,母亲。”祝绥安自然也是看到了屋里的人,心里纠结一番,还是回应了回去。
有些称呼一旦开口之后,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