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因为职责需要跟车的年轻警员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抿紧了嘴,好险才控制住面上的表情。
江朝冬本人像是无法适应忽然愿意和自己好好沟通,且还明显占据了主动权的儿子,向来运筹帷幄的脸上难得露出几分局促,默不作声地跟在林凇的身旁,一起往车停的位置走去。
不论对方目的为何,但这件事已然能被定性为是恶性恐吓,林凇靠着车门看向窗外,恐慌情绪蔓延太久后心反而麻木了起来,愣愣地看着一成不变的街景,一言不发。
一时间,车上只有江朝冬手里的联络器时不时响起的声音。
待车驶入警察局的庭院里,江朝冬刚一下车时便有人上前,指引着进去另一侧更适合谈话议事的办公楼里。
江朝冬在踏入大门前回头看了眼站在原处的儿子,落在他身上的眼神里带着担忧和探究,却仍旧很快在对方的指引下先一步进去了门里。
那道门,隔开的好像不止是父与子,还有两人悬殊的社会身份地位。
清晰地意识到这点,江述维并没有如以往那样满腔愤怒,情绪被抑制冷却后的感觉让江述维感觉有些新奇——尽管他知道现在并非是可以分心的时候,但却始终抑制不住享受着理性所给予的快感。
“走吧,”江述维晃了晃牵着的手,抬手揉了揉江述维的脸,“别怕,我陪着你。”
最初不过是几句常规问询,林凇按部就章地告知了信息。
“你们平时有没有小酌一杯的习惯呢?”警察看着档案本问道。
“没有,”答得有些快,林凇又补充道,“偶尔会,但我……酒量不太好。”
“那对红酒有研究吗?”
林凇本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要问这些问题,正想要摇头时脑海内忽然闪过一个画面,愣了愣,问道:“那个,木箱,封面的照片能给我看一眼吗?”
警察很快将照片在电脑上调整出来,林凇在看到上面刻印的标识纹路时脸色莫名白了三分。
“怎么了?”江述维首先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你知道这个标识?”
“我……”林凇的声音有些干涩,茫然着不知道该怎么说明,手里下意识攥紧了江述维的衣袖,看着他,又看了看他的颈后,“我不知道有没有关系。”
“没事,想到什么都说一下,线索由我们这边负责排查就行。”
林凇又看了眼那个标识,低声道:“我在水桥湾的集镇上,见过这个标识。”
“水桥湾?我记得那里的桑葚酒很出名,”警官回忆着。
“是,但是……”林凇的脸色白了又白,“我奶奶家在那,当时我不喜欢桑葚,所以他们每每都会在集镇上买葡萄回来,所以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