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家人等全都未曾出席相送,除了王谨之外,唯有袁圆陪在她身边。
寒风吹拂,众人皆是黑衣目送。
蔚海蓝亲手将骨灰坛放入小木盒里,更将母亲留下的照片和胎发一并放入木盒里。
一旁的殡仪人员将木盒妥善安置,这才埋了土。
“海蓝,我们走吧。”王谨之道。
袁圆挽过蔚海蓝的手臂,轻轻带着她离去。
他们走后,墓园里这才徐徐走来两人。
高大英气的男人,扶着身边的女人,朝着赵娴的墓碑走去。
风琳望着墓碑上赵娴的遗照,只觉时光如梭,飞逝太快,却无从捕捉。当年一起玩耍一起念书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仿佛就在眼前。可是只这么一眨眼,早已经物是人非。
风琳站在赵娴面前,而后蹲下身来,替她擦了擦照片上覆着的粉尘,神情难掩怅然,“这些年来苦了你,现在你安心去吧。”
风景辛默默望着赵娴,却是不曾开口说过半句话。
两人沿着来时的路而出,前方快要走出墓园,风琳轻声说道,“景辛,为了海蓝,也为了你,你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一地枯黄的野草,吹尽眼里的风也突然变得锋利。
中心医院的住院部。
王珊敲门而入,来到床边站定道,“雷先生,您吩咐的事情,全都办妥了,夫人的母亲已经入葬。”
雷绍衡紧闭双眼,沉默不言,只是挥了下手,示意她退下。
又过两日,转眼就迎来了小年夜。
雷绍衡依旧躺在医院里边,之前一直没有好好静养,伤口拆了缝又发了炎,淋雨感染了细菌,愈发严重。若是不好好地躺着,这伤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继续溃烂下去,那就大事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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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和平则是被雷绍衡命令回去过年了。
孟和平这一走,只剩下雷绍衡独自留在医院里。
兄弟们瞧见这情形,索性全都来了医院。病房里一下子热闹起来,围了好几个人。秦臻话少,聂文诚已然成了这一群人里边的活宝。凌蓉也没有走,这段日子她很少出现,可是放心不下他的伤势,也依旧留在春城。
聂彤那小丫头却闹得不行,聂文诚只觉得一个头要裂开两个大。
雷绍衡正拿着一份报纸在看,也没太多开口,显然是兴趣缺缺。
自从住院以后,他就鲜少说话了。
众人琢磨着将来可能会出现两座冰山,雷绍衡在逐渐往秦臻那方靠拢,依着雷绍衡现在的趋势,也不是没有可能。
聂彤刚刚安静一分钟,一双大眼睛瞄向了雷绍衡,后又瞥了眼聂文诚,他正和秦臻在说话,于是小家伙又开始不太平了,她跳下椅子,来到了病床旁,扯扯雷绍衡的袖子,甜甜地喊道,“雷叔叔。”
雷绍衡扭头望向她,挑起眉毛。
聂彤骨碌一下爬上了床,“我来给雷叔叔讲好玩儿的事,学校里啊……”
“彤彤,不许胡闹,你没看见你雷叔叔生病了?快点下来!”聂文诚一扭头,又见小祖宗竟然像只小猴子爬上了床。
聂彤也知道雷绍衡生病了,所以才住院,只以为他是身体不舒服,才闷闷不乐。毕竟生病是很难过的事情,还
要打针还要吃药,所以她最讨厌了。她倒也听话乖巧,认命地被聂文诚给抱下了床,却是机灵地趴在床畔,望着雷绍衡将有趣的事儿统统说了一遍。
可是说得她嘴也干了,雷绍衡却也不见高兴,只让王珊倒了杯可乐给她。
聂彤乖乖地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可乐喝着,一看见可乐就想起了蔚海蓝,先前可是带她一起去动物园,还去吃了她最爱的KFC,晃着两条小腿,愈发想念得紧,于是问道,“为什么海蓝姐姐没有来?”
“她要陪家人过年。”聂文诚急忙接话应道。
聂彤撅着嘴道,“那我可不可以去海蓝姐姐家拜年啊?”
聂文诚赶忙带过话题,“彤彤,你不是最喜欢吃薯条了吗?”
而一言不发的雷绍衡却突然凝眸,将聂彤唤到跟前,“彤彤,明天我们去给她拜年好不好?嘘,不要告诉别人,这是个秘密。”
“嘘!”
除夕这日,一向冷冰冰的医院里也洋溢起了喜庆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