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朗好看的眸子倏地暗沉了下去,深不见底,“那女人给你烫的?”
他知道?
也是,什么事情他都知道,愿不愿意帮她又是另一回事。
“去医院。”何言朗又改了口。
然后小心翼翼将林清欢从自己腿上放了下来,拉着她的手仔细端详着,伤口还未结痂,沿着被烫伤的中心四周蔓延泛红。
她的皮肤太过娇嫩白皙,所以最中间那团小小的烂肉看起来有些许触目惊心。
何言朗嘴巴轻轻给她吹着,眉头紧缩,丝丝凉气传到手部,那疼还真削减了那么一点点。
“有伤口也不说?”就任凭他去抓她的手,等真碰疼了她的手,又不叫疼,就这样自个儿流眼泪,“你有自虐倾向吗?”
林清欢没理何言朗,盯着他低着头小心翼翼给她手上吹气减轻疼痛,男人细碎的刘海倾斜了下来,遮住了一只眼睛,身上淡淡的檀香木气息在车里萦绕,领口处那抹口红印子又不合时机闯入了眼里。
她快速抽出了手,何言朗都没反应过来,盯着她一脸疑惑,“你又抽什么风?”
“羊癫疯。”
他被气笑了,耐着性子再一次很温柔说道,“手拿过来,老公给吹吹就不痛了。”
“恶不恶心啦?”林清欢是吼出来的,吼得何言朗一愣一愣的。
他微微调整了坐姿,高大的身影瞬间将林清欢笼罩住,又是单个音节的发音,“嗯?”
林清欢目光落到了他衣领处。
何言朗侧了侧目,盯到了那抹口红印子,难怪林清欢三番二次往这儿瞧,是瞧着了这抹口红印子。
杜思楠那女人也挺心机的,似乎不懂他的规矩。
何言朗解释道,“抱了一下而已,咱们也扯平了,你不也给骆舟然抱了。”
抱了一下而已?
是不是下一次就说,亲了一下而已,上了个床而已,怀了个孕而已。
原来,上位者做的所有事情,都如此云淡风轻,没有感情。
不,林清欢为什么要在意这些,她扯出笑,很淡地说了一句,“不,我嫌你脏而已。”
就真他妈够脏的。
她可以和何言朗上床,即使知道他会和其他女人睡,和其他女人亲吻熬夜,她都可以假装不知情,反正眼不见心不烦。
但何言朗可恶就可恶在,明明上一秒还在和其他女生亲密,下一秒又想和她做那种事。
何言朗不觉得膈应得慌,她还觉得恶心呢。
他脏?
何言朗瞳孔里像发生了地震,林清欢什么时候嘴巴也这么毒了,人一把被扯进了自己怀里,“嘴这么厉害,看来手是不疼了,去什么医院,直接去酒店玩儿啊!”
他表面风轻云淡,手上却青筋凸起,脉络分明,整个人已经暴怒到极点。
前面司机一愣?
去酒店or去医院啊?
“少爷?”司机小心翼翼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