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陛下!”话还未说完,便被顾鸿生拱手打断。“陛下能够喜爱阿暖,是阿暖的福分,臣自然没有二话。但是……”
&esp;&esp;他语气微顿一瞬,蓦地让赵琦的心高高悬起。
&esp;&esp;“此次选秀乃是大事,陛下虽然有了皇后的人选,却不能将此次选秀视作无物。”
&esp;&esp;他在赵琦想要张口反驳之时又禀奏道:“况且历来选秀不光是为陛下充满后宫,也是为了即将入住宫中的各位主子挑选合适的宫女。”
&esp;&esp;微微抬眼瞧着赵琦,顾鸿生的语调再次恢复成先前那个不紧不慢、天塌下来都砸不着他的态度,“想来陛下也不希望,待到阿暖入宫后,身边连个伺候的宫人都没有吧?”
&esp;&esp;此言直戳赵琦心窝,喜悦浮上眉梢,赵琦面容带笑,“幸好有顾相及时提点。”
&esp;&esp;顾鸿生却又道:“况且陛下又不能只立一位皇后。”
&esp;&esp;赵琦脸上的笑意顿时僵在脸上。
&esp;&esp;春日阳光和曦,方镜辞当值回来,又瞧见安国公主怀中抱着只眼熟的白猫,闭着眼睛躺在院落中的躺椅上,一脸舒适晒着太阳。
&esp;&esp;他心底好笑几分,堂堂大庆安国公主,在外凶名能夜防小儿啼哭,在府中却被一只来历不明的白猫亲近,说来令人颇为惊奇。
&esp;&esp;他抬脚朝着安国公主走去,只是还未走进,躺在安国公主怀中的白猫便睁开了眼睛,瞧了他一眼后,懒懒散散“喵”了一声,便又趴下睡了。
&esp;&esp;方镜辞哭笑不得。近来这只白猫来得太过殷勤,几乎连他都认得了。
&esp;&esp;安国公主眼睛未睁开,先是揉了两把白猫柔顺的皮毛,这才缓缓睁开眼,如出一辙的懒懒散散,“回来了?”
&esp;&esp;“嗯。”方镜辞应了一声,在她身侧坐下,目光落在她怀里的那只白猫身上,“殿下既是喜欢,何不弄清这猫的来历,好将它带回来养着?”
&esp;&esp;“何必非要弄清楚?”安国公主却不甚在意,指尖有意无意在白猫身上打着圈,这猫来去自由,无忧无虑,不是很好么?”
&esp;&esp;方镜辞眉心微微皱了一下,“只是不知这是哪里的猫,景之只是担心它身上太脏,污了殿下的衣裙。”
&esp;&esp;“不会的。”安国公主笑了一声,又揉了把白猫油光水滑的皮毛,“瞧着这猫被养得膘肥体壮,就知晓它绝非无主,并且小日子过得还不错。”
&esp;&esp;白猫在她怀里发出细小的呼噜声。
&esp;&esp;方镜辞的目光从白猫身上跳过,轻飘飘落于安国公主身上,“今日群臣向陛下进言,要陛下尽早开始选秀。”
&esp;&esp;自正月过后,各地秀女便纷纷赶赴长安城,虽然不过月余,却也到了七七八八。况且小皇帝选妃,自然要先从长安城中各位贵胄世家的千金之中开始挑选,而后才会在进入长安城的秀女中挑选才貌兼得的女子,册立为妃。
&esp;&esp;安国公主摸着白猫,浅浅而笑,“宫中也要热闹起来了。”
&esp;&esp;“只怕北魏那边也要不安生起来了。”自正月过后,北魏便开始调兵谴将,虽然并未陈兵于边境,但北魏皇帝正值壮年,又颇为好战,不得不防。
&esp;&esp;安国公主倒是没有半点诧异,语气依旧淡然轻浅。“北魏狼子野心,觊觎我大庆也不是一天两天。”只是细细听着,倒是能觉察出两分隐隐的火气。
&esp;&esp;方镜辞的目光从容又平和,“倘若陛下立后诸事顺利,又有新皇后为殿下美言,想来殿下回到西北军中,也是迟早的事。届时必定再能给北魏一个威慑。”
&esp;&esp;“只怕此事没那么容易。”安国公主的神色浅淡,“北魏虎视眈眈,靖南蠢蠢欲动,如今只怕两方联手,再次挑拨我与陛下的关系。”
&esp;&esp;年前靖南的税赋至今仍然未交,小皇帝虽然接连派遣官员前去调查此事,却始终只得到靖南一句话——蝗虫过境,颗粒无收。
&esp;&esp;甚至还大言不惭,肯定朝中播放粮款,以便赈灾。
&esp;&esp;谁都知晓蝗虫是假,要银子是真,但去往靖南的几个官员都未曾拿回有力证据,便只能将靖南的折子留下不发。
&esp;&esp;“倘若靖南谋反,殿下是否会立马带兵平叛?”方镜辞突然问道。
&esp;&esp;安国公主抬眸瞧了他一眼,眸中神色有几分古怪。“我身为大庆将领,如有人敢在大庆境地公然谋反,我自然要第一个带兵平叛。”
&esp;&esp;她的言辞理所当然,仿佛从未将平叛之事看做自己的分外之事。
&esp;&esp;方镜辞却眉心微微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