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戳了两下额角,见钟叔一副坚定不肯更改的模样,才无奈妥协:“就按钟叔您的意思办吧。”
&esp;&esp;钟叔立马乐呵呵去办了。
&esp;&esp;请帖很快送去了宁国公府。
&esp;&esp;彼时方镜辞正在写一幅扇面。
&esp;&esp;轩窗打开,外面一株山茶花正开得热烈。
&esp;&esp;好友沈季文站在一侧感慨:“景之兄的扇面千金难求,我不废吹灰之力便求得一幅,回头定要去吹嘘一番。”
&esp;&esp;方镜辞闻言连眉毛都不曾动一下,只停了笔墨,作势要洗笔收起。
&esp;&esp;沈季文顿时就怂了,连忙阻拦,“景之兄,我错了,求您高抬贵手,别写了一半就不写了。”
&esp;&esp;请帖便是在这时送进来的。
&esp;&esp;沈季文瞅了一眼请帖上一行簪花小楷字体,赞叹道:“都说安国公主才貌双全,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esp;&esp;方镜辞随手翻开请帖,只看了几眼便放在一边,“你怎知这是安国公主所写?”
&esp;&esp;“公主写给你这位未来驸马爷的请帖,还是邀你前往公主府品茗,又怎么不会是亲手所写?”
&esp;&esp;方镜辞唇角含着三分笑,眼底却意味不明。“事实上,这只是代笔而已。”
&esp;&esp;“诶?”沈季文微微睁大眼睛,翻开那请帖,“不能吧?”
&esp;&esp;“我见过安国公主的笔迹,笔力苍劲,矫若惊龙,并不是这样好看不实用的簪花小楷。”
&esp;&esp;沈季文更为惊讶,“你什么时候见过安国公主的笔迹?”不怪他这般惊讶,实在是安国公主自十三四岁上战场后,便甚少有时间留在长安城。而战报奏折之类的,更是由专人代写,常人很难窥见她字迹。
&esp;&esp;他有时甚至怀疑,坊间传言安国公主才貌双全,是不是皇家见安国公主某种名声太差,故意给她脸上贴章金子,以免她更加嫁不出去?
&esp;&esp;“在严先生那里。”
&esp;&esp;“什么?”沈季文彻底惊了。
&esp;&esp;方镜辞丝毫不觉自己又往湖面抛下一颗巨石,笔走龙蛇,悠然自得。
&esp;&esp;他一把抓住方镜辞胳膊,“你说清楚,是严曦之严先生吗?”
&esp;&esp;方镜辞无奈回头瞅他,“除了这位严先生,我还师从第二位严先生吗?”
&esp;&esp;沈季文这回是真的目瞪口呆,“那位安国公主居然还师从严先生。”
&esp;&esp;好半晌他才木愣愣吐出三个字——“厉害啊!”
&esp;&esp;方镜辞却指着扇面道:“厉不厉害先放在一边,我只问,你这扇面还要不要?”
&esp;&esp;“要!怎么能不要呢?”回过神的沈季文立马道,“唉,不过这样说来,你与那安国公主也算是师出同门了。”
&esp;&esp;“师出同门不敢当,公主与严先生算是同辈相交。”方镜辞将扇面递给他。
&esp;&esp;沈季文一边接过一边不怀好意笑着,“这么说来,你倒是比安国公主低了一辈。”
&esp;&esp;话音刚落,他眼神就落到了扇面上,顿时惊呼一声,“我的扇面!”
&esp;&esp;然后对方镜辞怒目而视,“这是怎么回事?”
&esp;&esp;只见尚好的扇面中央,有一道力透纸背的划痕,将完好的扇面从中间位置一分为二,宛如泾水渭水,界线分明。
&esp;&esp;“你刚刚拽了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