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晋感觉到一具温热的身体紧紧贴着自己的后背,白若芙柔软细腻的脸部肌肤贴着自己的后颈,两只纤细却有力的胳膊环在自己腰间。
裴晋心跳如擂鼓,甚至比方才疯狂驾车、刀口脱险的时候跳得更快。他如被施了定身咒般僵在马上,身体紧绷,每一丝肌肉都像被拉紧的弓弦,蓄势待发。他呼吸越发急促,每一口空气似乎都如火苗一般有燎原之势,灼烧着他的后背、后颈及腰间,逐渐蔓延到全身。
他听到白若芙低低啜泣着,灼人的呼吸擦着他的后颈,让他浑身寒毛直竖。可他顾不得感受这销魂蚀骨的滋味,急急转头问道:“你怎么了?”
身后已有脚步声传来,白若芙调整呼吸,松开手道:“没什么,只是很高兴你没事。”
裴晋觉得这个拥抱似乎永恒到天荒地老,而实际上白若芙不过几息之间便松开了手。裴晋怅然若失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腰间,那几乎要将他灼烧掉的温热似乎还残留在腰腹处。
此时,一直负责追逐马车的两个常平手下奔跑着赶到。白若芙面容已恢复平静,翻身下马,对常平手下道:“白公子已获救,正随常平离开此地。等劫匪们发现白公子不在马车内,便会返回寻找。我们四人就等在此处拦截劫匪,为常平他们争取一些时间。”
一个手下有些疑惑道:“拦截没问题。不过白公子是什么时候获救的?我们搜过那间民宅,半个人影都没有。莫非白公子也不在马车内?”
白若芙答道:“是这位公子刚才趁乱将白公子抛下马车的。”白若芙朝裴晋方向略微一点头,并没有看裴晋,声音也很冷静平稳,但微红的耳朵却泄露了她此时的情绪。
常平手下道:“原来如此。多亏这位公子有勇有谋,才能这么快救下白公子。”
裴晋客气地回话。就在此时,街道尽头响起逐渐响亮的马蹄声。四人知道是劫匪去而复返,忙凝神准备御敌。白若芙看着常平手下郑重道:“白公子和常平等人已离开约两炷香的时间,两位好汉不必以命相搏,关键时刻以自保为主,不必以身犯险。”
两人均道好。白若芙终于看向裴晋,低声道:“你可曾听到?不必以身犯险。”
两人的视线交汇在半空中,仿佛两股电流在空中相遇,激起了一簇又一簇的火花。白若芙感觉到裴晋的目光如有实质,胶着着、缠绕着自己,激起了她心底的颤栗。
白若芙见裴晋没有回答,只顾着看她。她脸颊微微发烫,移开目光后低低道:“你可曾听见我的话?”
马蹄声已越来越近,常平的两名手下已经进入到备战状态,蓄势待发。而裴晋看着一旁白若芙似怒似嗔的面容,忽然觉得即便强敌环伺,此刻滋味却已胜过世间一切。
裴晋带着笑意回道:“我听见了,一切都听你的。”
白若芙眼神微动,说道:“一会儿跟紧我。”
“好。”
“你兵器不趁手,待会儿我帮你抢一把剑。”
“好。”
“一会儿我说撤就撤,不要逞强。”
“好。”
“你怎么什么都说好?”
“我刚才说了,一切都听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