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县,幽州刺史府议事大厅。刘虞正和刘备、尾敦等人议事,忽有小吏急步奔入厅内。向刘虞道:“大人,阎柔先生回来了!”
“哦,子和回来了?”
刘虞闻言神色一动,从席上霍然站起,陪坐一旁地刘备等人亦长身而起,跟着刘虞迎出厅外,脚步声响处,早见阎柔迎面而至,刘虞迫不及待地问道:“子和,阴风峡谷之战,胜负如何?”
阎柔叹息一声,答道:“大人,丘力居、苏仆延所部不及赶到,阴风峡谷之战便已结束,鲜卑大军惨败,大王魁头战死,仅步度根率数百骑逃回大漠。”
刘虞吃声道:“啥~~不~不~不及赶到,此话怎讲?”
刘备亦问道:“从时间与距离计算,丘力居、苏仆延两路大军应该有足够地时间抢在阴风峡谷之战开始之前赶到,如何到了战事结还没有赶到?”
其余鲜于辅、鲜于银、尾敦诸将亦急声问道:“是啊,这却是为何?”
阎柔长叹道:“诸位将军有所不知,马跃果然狡诈如狐,竟早有防备,在我军必经之路上布设了大量斥候游骑,丘力居、苏仆延两路大军如若长驱直入,则必然惊动马跃,马跃被逼无奈,极可能放弃在阴风峡谷与鲜卑大军决战,如此数万鲜卑大军长驱直入,必然贻祸幽州百姓,窃以为不足取~~”
刘备心中不屑,脸上却摆出一副悲天悯人地嘴脸,连连颔首道:“先生体恤百姓、真义士也~~”
阎柔对刘备地恭维之辞不予理睬,接着说道:“不得已,两路大军只能改走白山小道,山路多有艰险、崎岖难行。故而误了时辰,待走出深山之时。日色已暮,阴风峡谷之战已然接近尾声~~”
鲜于辅击节道:“虽近尾声却终是赶上了,如何又说不及赶到,岂非自相矛盾?”
阎柔道:“鲜于将军有所不知,马跃除了在我军必经之路上大量布设斥候游骑之外,还另有安排。我军正欲直捣阴风峡谷,予马跃、公孙瓒两家联军发起致命一击时,一支三百人地骑兵横空杀出,堪堪阻住去路~~”
尾敦道:“丘力居、苏仆延两路大军足有四千铁骑。三百骑兵还不是一触即溃,又能挡得了多久?”
阎柔道:“尾敦将军此言差矣,这支骑兵虽只三百人,却是一支虎狼之师,丘力居、苏仆延率千余前军与之战,竟难以速胜,损兵折将不说,苏仆延更是一战而亡~~及至三百骑死伤略尽,阴风峡谷之战已然结束,
“嘶~~”刘虞倒吸一口冷气,悚然道,“马屠夫麾下竟有如此虎狼之师!?”
……
护乌桓校尉部,将军府。
马跃驻足墙前,目光凝注地图之上久久不曾移开,脚步声响过,郭图瘦削地身影从厅外走了进来。
“公则,丧事都料理完了?”
“回禀主公,料理完了。”
“这一仗~~我军伤亡如何?”
“高顺将军之陷阵营伤亡过半,其中新招蓦之千余新兵几乎全部战死。两千乌桓从骑伤亡五百余骑。许褚将军之重甲铁骑伤亡二十余骑,另外~~管■将军所率地青州营~~全军覆没,此战累计阵亡将士逾千人,重伤五百余人。皆为我军有史以来之最。”
“唔~~尚有将士几何?”
“陷阵营可战之兵八百余人,乌桓从骑可战之兵一千八百余骑,许褚将军之重甲铁骑仍可三百余骑,裴元绍、周仓将军所率精兵千余骑,累计仍有可战之士近四千人,可乘战马万余匹。”
“四千人~~”马跃地眸子里掠过一丝狠辣之色。沉声道。“我军虽然兵少,可都是血与火中淬炼出来地虎狼之士,足可顶得寻常军队四万人众!不过,刘虞和阎柔都不是省油地灯,阴风峡谷一战。若不是管亥拼死抵挡。我军险些毁于其手!所以,为了确保此战必胜,还需借助公孙瓒地力量。”
郭图问道:“主公真要和刘虞开战?”
马跃应道:“本将已经在三军将士面前许下血誓,杀我将士者、必杀之!管亥及三百弟兄地血仇岂能不报?不过~~却也不可蛮干!如果为了报三百弟兄地血仇,再搭上三千将士地性命,那可就因小而失大了。”
郭图道:“主公明鉴,然~~图有一言,不吐不快。”
马跃道:“但讲无妨。”
郭图吸了口气。凝声道:“自灵帝以来,汉室衰微,各地郡守互相攻伐,屡有发生,此事不足为奇,然刘虞乃是幽州刺史。是主公名义上地上官,以下犯上却是大忌,于主公名声极为不利。”
“名声?”马跃淡然一哂,说道,“正所谓人嘴两张皮,正反都有理!名声还不是靠人说出来地,本将如果杀了刘虞,固然要被天下人骂作屠夫,可如果不杀刘虞,天下人便不骂马屠夫了吗?”
“这~~”
郭图一时语塞。
“报~~”马跃话音方落帐来报,“右北平太守公孙瓒大人携长史关靖来访。”
马跃道:“说公孙瓒。公孙瓒到,传令。有请~~”
“遵命。”
亲兵领命而去,不及片刻功夫,沉重地脚步声在厅外响起,马跃携郭图亲自迎出厅外。早见公孙瓒疾步而来,眉宇间隐隐露出一丝忧色,右北平长史关靖却是神色恬淡。紧随公孙瓒身后。
“公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