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跃目光一闪。沉声道:“典韦。地图。”
“遵命。”
典韦答应一声。忙从怀中掏出一方地图摊于桌上。马跃吩咐许褚先带马超三兄弟下去,又向马腾、贾诩抬手道:“腾叔、文和。你们都过来。”
待马腾、贾诩走近、马跃手指地图沉声道:“这里便是泥阳,我军目前驻扎于此。”
“这里是临泾,徐荣的两万大军原本便驻扎于此。”马腾话落目露黯然之色。手指临泾以北少许之处。说道、“这里便是彭阳、愚叔败军原本驻于此地。只可惜中了徐贼奸计,丢了城池不说。还白白折损了令明。”
马跃劝道:“常言道人死不能复生,腾叔可不必挂怀。”
贾诩伸手在泥阳东北方向画了个半圆。说道:“如今徐荣地五千骑兵已经兵分两路。切断了我军往东、往北的退路。寿成(马腾表字)将军的部属如今皆为步卒、且大多身上带伤、不利于行。强行突围则难免为敌所趁。”
马跃凝声道:“是啊。泥阳方圆数百里皆为高原。地势平坦且渺无人烟。一旦弃城而走,不但无法筹亲粮草给养,而且很难躲过徐荣大军地追杀!也就是说,我军只有死守泥阳。舍此别无选择!”
“不行,绝对不行!”马腾神色激动地劝道。“死守泥阳只能是死路一条!愚叔绝不能拖累伯齐你!伯齐可速率麾下铁骑撤离。泥阳就交给愚叔来守。你地一千部下皆为铁骑。徐荣想拦只怕也拦不住。”
马跃霍然伸手,以不容置疑地口吻说道:“小侄心意巳决。腾叔可不必多言。”
“呃……”
马腾闻言一窒,竟真地不敢再多说一言。
“死守泥阳是没有办法地办法。”贾诩叹了口气,低声道,“可遗憾的是泥阳城墙高不过一丈而且大多毁坏,根本就不足为凭!我军若想据城而守,势必要抡在徐荣大军杀到之前筑起一道至少两丈高的城墙。”
马跃道:“那就筑城!”
“主公有所不知,情形远比预料中糟糕。”贾诩摇头道,“泥阳土质杜软。筑起便倒、堆起就散。要想聚沙成墙,根本就不可能啊。”
“哦,还有这种事情?”马跃皱眉道。“走,腾叔。不如我们一起去察看一番。”
临泾前往泥阳的官道上。徐荣地大军如同一道蜿蜒地巨龙。正往前缓缓行进。铁甲如云、金戈如林。猎猎招展地旌旗几乎遮蔽了初春地斜阳。中军阵中。徐荣在胡轸、张横、侯选诸将地簇拥下策马援缓而行。
部将侯选心有余悸地说道。“马屠夫地重甲铁骑太过厉害。我军难以抵挡!将军派出两支轻骑去断其往东、往北退路。此举是否过于险?不如待李催持军的大军从张狼返回。然后合兵一处共伐马跃?”
“无妨。马跃地重甲铁骑固然厉害。可终究只有区区两百来骑。”徐荣语锋一转。自信满满地说道。“诸将可不必担忧。本将军已经想到了破解之术。如果马跃敢再次派出重甲骑兵。本将军定叫他有来无回”
“哦?”胡轸凝声道。“持军已经想到了破敌之术?”
“恩。”徐荣点了点头,沉声道,“重甲铁骑身披重甲、手执坚戈。正面硬撼我军骑兵固然难以匹敌。可畜力毕竞哨时而穷。身负如此重量狂奔疾驰则势必不能持久,而且速度尤为缓慢,我军可以轻骑兵袭扰之。不与近身博杀。如此不诱片刻功夫。敌骑必力乏而怠。则破之不费吹灰之力。”
“妙。”胡轸恍然大悟道,“早知如此,破敌骑久矣!”
“可马屠夫地轻骑兵也极为厉害。”侯选忧心冲冲地说道。“尤其是他们的投枪。足以穿透健壮的骏马。我军又该如何应对?”
“那也无妨。”徐荣成竹在胸道,“马跃军轻骑兵的投枪固然厉害。可数量毕竟有限,而且只要我军不采取密集阵形冲锋,便可以大大降低敌军投枪的杀伤力!我军拥有绝对优势之兵力。足以抵消敌军投枪地威胁。”
张横忽然说道:“让将军这么一说。末将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和马屠夫厮杀了。就怕马屠夫和马腾已经事先逃跑了。”
“不会。”徐荣笃定道,“本将军料定他们还在泥阳。”
张横道:“将军就如此肯定他们会守在泥阳、等着我军前去合围?”
徐荣冷然道:“他们之所以会选择死守泥阳。那是因为他们别无选择!除非马屠夫愿意抛下马腾叛军独自逃走。否则。只要马腾的叛军还在。马屠夫就绝对不可能弃城而走!因为泥阳周围皆为空旷高原。方圆数百里之内,仅有泥阳一城可守,如果换了你是马屠夫,是选择据城而守呢?还是选择与我军野战?”
张横不假思索道:“当然是据城而守。”
徐荣眸子里流露出一丝狰狞的杀机。就像一头狡诈的野根露出了滴血地撩牙,狞声说道:“这就是了。连你张横都能想到的,狡诈如马屠夫又岂会想不到?”
安邑。董卓官邸。
张济、张绣叔侄拜倒在地。恭恭敬敬地说道:“张济(绣)参见主公。”
“哈哈哈,贤叔侄快快请起。”董卓疾步上并将张济、张绣扶起,抚大笑道。“本持军个得贤叔侄之助。可谓如虎添翼也。”
张济恭声道:“济不才。愿为董公马静小卒,甘效犬马之劳。”
“好”董卓大声道。“既如此、元度(张济表宇)可仍为弘宋太守,令侄张绣留于本将军帐并听调如何?”
张济、张绣纳头再拜。恭声道:“多谢主公。”
李肃上并一步。不夫时机地说:“恭喜主公再添大将。霸业可期。”
董卓笑道:“子严(李肃表宇)功绩。本持军铭记于心。来日当重重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