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已经过去,曾经以为可以消失的,它却潜伏在我记忆深处,蠢蠢欲动。
谁说过,创伤可以无痕无迹,我林海潮是小人,所以那道疤痕,鲜明如血。
“这次小伟回来,清雄,或许是好事,我们一切谈开,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一定要过得更好,明白
吗?”
阳光越发的黯淡,我没有开灯,看不清他的表情,良久,听到一声叹息。
那不知名的花开得芬芳,香气醉人,我暗暗的想,小伟,也是如此呢。
“走吧,喝酒去。”我说,“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就这短短的几十年,痛苦多过享受,难不成还要愁眉苦脸的,人生行乐,要及时,我笑。
6
走出公司大门,华灯初上,昏黄的光芒。
那样柔和的光,微微的,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光,觉得一切前尘旧事,都如梦境。
惆怅旧欢如梦。
搭着清雄的肩膀,抬起头来,风继续吹过,清凉,天上一眉月亮,如残缺的伤疤。
突然间,有落泪的冲动,忍了忍,那眼泪,还是没有滚出来。
流血不流泪呢,哭,其实是种罪过,它会暴露你的弱点,眼泪面前,一切伪装,无所遁形。
我们找了个地方喝酒,一间小小酒吧,灯光永恒暧昧不明,有一把女声哀怨的唱着“如果没有了你,
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刚失去的时候,觉得天地变色,心里某个地方汩汩的淌着血,清雄说“大丈夫何患无妻,更
何况他是个男人。”
我嚎叫“我不要谁,我要的就是小伟。”
酒一箱箱的买,我喝得几乎酒精中毒,清雄在一旁手足无措,上课朋友代我点名,我沉于醉乡,不思
回头。
以为会这样过下去,那痛日夜钻心,小伟说:“潮声,有人要带我走。”
神色是平静的,他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问他:“为什么?”
“因为他给我想要的。”
“即使这个结果是你拿你所有的,去换。”
“是的,不会后悔,潮声,你该清楚的,你陪我来到这里时,你就明白了,会有这么一天的。”
“我要的,潮声,不,海潮,你不能给。”
小伟静静说道,一双黑漆漆的眼,无波。
“对不起,海潮。”
他说对不起呢,我抱着酒瓶呵呵的笑。
清雄在一旁摇着我说:“海潮,你别在喝了。”
我用力拨开他:“不关你的事。”
这时一个朋友过来,一桶水直直泼着下来,我浑身一抖,挣扎着起来。
她指着我骂“林海潮,我忍了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