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说一句话,时烬的脑袋会低一点,直到最后,时烬松开了钳制江寄月下巴的手,额头抵在了江寄月的肩窝里,终于将压抑着的委屈与难过释放:“月月,我希望你心虚的是这些。”
迟钝如江寄月,在这一刻突然醒悟了。
时烬正在说明的不是他为什么心虚,时烬在向他剖露时烬内心的真实想法。
时烬在吃醋。
因为他跟时烬以外的人双排,因为他允许红豆叫他哥哥,因为他没有阻拦红豆一次次来中路帮他。而时烬难过的是,他没有在意这些,他对时烬没那么上心,他没那么喜欢时烬。
“时烬。”江寄月拍了拍时烬的后背,说道,“红豆和江容很像,我把他当成了江容,所以,他叫我哥哥的时候,我没有想太多,就觉得,他跟江容一样,是个可爱的弟弟。”
时烬抬起了脑袋,看向江寄月。
江寄月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脸上的红还没完全褪下去,像是为了不吓到时烬,又像是在说一件秘密,他的声音轻飘飘的,目光异常坚定:“时烬,我以后不会再让别人叫我哥哥了。”
即使他喜欢听别人叫他哥哥,即使时烬不会经常叫他哥哥。
他知道时烬在意这个问题,他愿意为时烬改正这个问题。
他想向时烬证明,他非常在意时烬。
“时烬,你说的那些心虚我的确没有感受到,但是,我刚才发现了一点。”江寄月垂下眸,盖住了眼底的羞怯,缓缓说道,“我其实心虚的是,你靠得我太近了,我跟红豆的语音还连着,我担心会被你听到我的心跳声,会被红豆和直播间的观众发现我在害羞。”
后脑被大掌按住,江寄月被迫仰起了头,再次与时烬深沉的眸色接上。
“月月,我可以对你做更过分的事情吗?”
“可、可以。”江寄月心想,时烬是口渴了吗?时烬的声音好沙哑啊,该补水了。
双唇相触的时候,江寄月又发现,时烬的嘴唇一点都不干燥,被滋润的那个人反倒是他。
时烬的手指在他发间轻轻揉按,他的脑袋被稳稳拖着,仰头的姿势保持太久,却感受不到一丁点酸胀难受。
温柔的吻下暗藏汹涌,一点点攻略,将他的呼吸攫取,思考陷入停滞,渐渐地,只能依附于抱着他的人,可怜地向对方寻求可以喘息的机会,然而,想象中温柔的家伙却没有怜惜他,他的恳求换来的是更过分的侵占。
江寄月被吻得喘不过气,整个人软倒在椅子里,时烬的身体挡住了椅子出口,一只膝盖抵住他的大腿外侧,将他完全锁在了狭窄的空间里,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等到他全身都出汗了才停下。
时烬重新高兴起来了,江寄月被时烬抱着换了个姿势,时烬霸占了他的椅子,他坐在时烬的腿上,时烬用他喜欢的树袋熊抱的姿势抱着他,手指缓缓揉搓着他发烫的耳垂,在他耳边轻声的,一遍遍喊着他最喜欢的“哥哥”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