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热的空气中弥漫着‘咯咯咯’的清脆笑声。
“别,孩子嘛,不就是馋嘴。”李东来拦住秦奋。
边把糖块分给还没有拿到糖的孩子,边笑道:“我记得你小时候得了一块糖,舍不得吃,而是把糖埋在地里了。”
“你告诉我,这块糖会长出发芽,长成一颗参天大树,到时候会结出很多很多糖块。”
“咱们两个每天浇水,就等着糖块发芽,结果等了十来天,也没见到。”
“挖开后,里面的糖都化了,你哭得跟泪人似的。”
“那是我大姑骗我的。。。”秦奋尴尬的挠挠头。
一番寒暄后,秦奋问道:“东来哥,天都黑了,你回来干啥?难道有急事?”
“是有事,不过不是急事,是好事。”李东来环顾四周,没看到秦三民的身影,“村长呢?”
“三民叔在碾场里。”秦奋在前面走着,边走边絮叨。
“这两天三民叔身体不好,让隔壁村的大夫开了两副药,吃了之后也不管用。我还想着上城里面找你呢,你就回来了。”
秦三民在秦家沟当了二十多年的村长,早就成了秦家沟人的主心骨。
“生病了,还要去碾场里?”李东来推着自行车。
“我也劝他,可是你也知道这老头倔的很,他怕我们这些年轻人不知道心疼粮食,把还没有完全碾下来的麦穗跺起来。”秦奋解释。
李东来点点头。
秦家沟碾场使用是石碾。
石碾无论是力量和重量都无法和后世的拖拉机相比。
麦穗有时候会碾不干净。
过了一条石桥,石滚‘吱吱吜’的喧嚣声逐渐清晰起来,碾麦场到了。
碾麦场在几十年前本是一块荒地,经过不断的碾压,地面的泥土已经很瓷实了。
东面坐落着十来座麦秸垛。
麦秸垛有两层楼高。
下面还有年轻的社员用叉子挑着麦秸往上面扔,上面的社员用脚把麦秸踩瓷实。
麦秸是上好的烧锅柴火,不能浪费了。
碾麦场中央,摊了一地的小麦。
秦三民的儿子秦大宝牵着老黄牛,拉着两盘石磙吱吱吜吜在场里来回转圈。
他身后,有两三个戴着草帽的社员,拿着用扠子翻场。
李东来在秦家沟的时候没少干翻场的活计。
翻场讲究抖匀,翻透。
把籽粒全部抖到下边,再把下层的麦秆翻到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