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主人抢您首饰那晚举行舞会的那间大房子里去了。”
“马歇尔爵士的府邸!他们就把他留在那里了?”
“我想他们一定是把他关起来了。然后他们三个全上了马车离开了。”
“然后你就来告诉我了?”
“是的,夫人。我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
“你做得很对,德柴尔。”
一阵虚弱突然向她袭来,她觉得自己要昏倒了。她紧紧抓住窗沿,不断地告诉自己:她必须去救他……她一定要救他!德柴尔目不转睛地望着她,曙光照在他的脸上,她看见他焦灼的神色中还混合了一份天真的信任,仿佛确信她绝不会背弃他的主人。
罗伊斯顿夫人手托额头尽力思索着,但是脑子里却象塞满了乱丝,无法整理出一个头绪。
她记起贾士德爵士说要拟定个计划取回艾薇尔的项链的时候,他脸上的那种表情。
他灰色眼睛里流露的坚定信心,使她知道她用不着害伯,他一定会成功的。 “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告诉我!”她在心底哭喊着。
突然,仿佛是他回答了她的问题,整个计划的每一部分、每个细节都清清楚楚地出现在她脑海里。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她会尽全力去做的,只要时间还来得及。
“你知不知道杰克睡在那里?”她问德柴尔。
“知道,夫人。他告诉我,他就睡在进口第一个马厩的对面。”
“对,你去叫醒他!”
“是的,夫人。” “告诉他,六点钟的时候,把我那辆轻便的密闭旅行马车还有四匹马准备好。”
“离现在大约半小时,夫人。”
“对,我只要他一个人替我驾车;告诉他,随便他向汉克斯跟其他仆人怎么解释,反正到时候不要有第三个人在车上。”
“是的,夫人。”
“还有,你要把你主人的马准备好,牵到昨晚我们晚餐的空地上去。这件事要尽快办,以防他们到旅社去做进一步的搜查。”
“我懂,夫人。”
罗伊斯顿夫人伸手去关窗户。
“您想您能救得了他吗,夫人?”这是一声热切的呼喊。
“我会祈求上帝帮助我们。”罗伊斯顿夫人说完,就关上了窗户。
七点刚过几分,一辆马车驶到马歇尔爵士府邸的大门口。一个仆人诧异地奔下台阶,打开车门。
罗伊斯顿夫人从车里走了出来,身上穿着蓝色的丝织外套,上面缀了白色的流苏;帽子上的驼鸟毛迎风飘扬。
“我要见爵士大人。”她告诉匆匆迎向大厅的管家。
“大人还没有下楼,夫人。”
“请你转告大人,就说罗伊斯顿夫人非常抱歉这么早来打搅他,不过她有非常重要的事,必须立刻见他。”
“我会把您的话传达给大人的。”管事说。
他把罗伊斯顿夫人引进一间舒适的客厅。
她在室内坐立不安,来回走动着,双手不时无意识地抚摸桌上的画片和鼻烟盒。她不断看着壁炉架上的钟,大约十五分钟后,门终于开了。
衣着十分时髦的马歇尔爵士带着满脸惊讶的神色走进屋里。他是个中年男人,身材略微发胖,罗伊斯顿夫人知道,他对自己的社会地位及名誉声望非常引以为傲。
她向他屈膝行礼,而他只草率地吻了一下她的手。
“夫人!这真是个大大的意外!”
“请原谅我这么早来打搅您,大人,”她说。“不过,您一定也知道,如果不是为了非常重要的事,我是不敢来拜望您的。”
马歇尔爵士似乎不太相信地扬了扬眉毛,然后回答:“夫人请坐下好吗?让我替你叫些茶点来。”
“不,不必了,我什么也不要!”罗伊斯顿夫人说。“本来我是不敢来打搅您的,大人。不过因为有一个人认为您值得信赖,所以要我来跑这一趟。”
“信赖?”马歇尔爵土非常怀疑地说。“我不了解你的意思。”
罗伊斯顿夫人回头看看,似乎怕有人偷听,然后轻声说:“我听说大人的府邸中关了一名犯人。”
“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