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说了会话,皇帝嘱咐了几句,便去上朝。灵今提议陪瑶嘉去外面散步消食,瑶嘉有些犯懒,但想了想也同意了,由着灵今扶她出殿。
走到御苑她屏退其他人,只留了灵今和时青,瑶嘉摇着扇子看池鱼,突然道:“之前哥哥送了一枚金玉项圈给孩子。”
“奴婢见过,殿下挑了许久的。”
“我也很喜欢。”
瑶嘉轻声道。
“你听哥哥说过我们以前,一起在宫里上学的事情吗?”
“没有,王爷不大和奴婢说这些私话。”
瑶嘉却拿扇子掩着唇笑道:“你诓我,我看哥哥喜欢你得很,什么话都要与你说的。”
“真的没有娘娘,您又不是不了解殿下,殿下寡言少语,尤其是从前的事情,他很少提,要不娘娘告诉奴婢?”
灵今看她兴致好,引着她多说些话,瑶嘉果然愿意,拉着灵今坐到凉亭里,靠着栏杆道:“好啊。”
时青道硬木寒凉,她回宫去取个软垫来。
瑶嘉捏着扇子想了想,“哥哥要比我们都长几岁,那时我朝与夷人往来友好,哥哥幼时一直在北夷,后来先帝恩典,召诸皇子郡主入宫,由李太傅授业。”
瑶嘉说得隐晦,但灵今却听说过,周誉幼时是在北夷做质子,那时大周与北夷也不是往来友好,只是势均力敌,双方为了避免战事各自休养生息,都送了真皇子做质子。
周誉是长子,但他的母亲不受先帝重视,待皇后也有子之后,他就随着母亲一起被冷落了,质子自然落到了他的头上。
“哥哥是不太爱说话,但他最聪慧,李太傅说的文章总是他先懂,他时常会帮我们讲晦涩难懂的地方,好让我们应付太傅和先帝的拷问。”
“我和宣北……我不爱学问,总是背不出文章,他那时会盯着我背书,但他不会恼我,陛下那时都没有这么耐心,哥哥会陪着我明白每一段文字的意思,我那时还偷偷爱慕他,只不过哥哥没有这个意思,我自然也把心意埋在心里了。”
灵今认同,周誉确实爱盯着人背书写字,瑶嘉见她听得认真,八卦道:“灵今。”
灵今嗯了声,问道:“怎么了娘娘?是冷吗?”
瑶嘉此刻觉得她有些只知道伺候却不解风情,于是凑近了点悄悄问道:“你爱慕哥哥吗?”
“啊?”灵今不知要如何答,她不是爱不爱慕的问题,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此刻瑶嘉一问,她尽然不知如何回答。
“你?你难道对哥哥一点感觉都没有?”瑶嘉看出她的问题,引导她道:“你们相处的时候,没有心跳阵阵,十分紧张的时候?”
灵今和周誉相处,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心跳阵阵,十分紧张。
但那种时候,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于是她道:“奴婢伺候殿下,没有想那么多…”
瑶嘉见她不是很懂这方面,道:“你呀以后肯定能让哥哥吃瘪。”
然后她继续刚才的话题,道:“那时候除了陛下,我们这些小孩多数是离开父母亲人,或者不大受宠爱的。相处久了,哥哥就像我们的大家长一样,带我们读书,我们闯了祸也帮我们挡着,没有比哥哥更温和的人了。”
温和?
灵今难以置信,她想起周誉拎着家法训诫她的时候,和温和不沾半点边。
“殿下…?”灵今突然好奇:“也挨过罚吗?”
时青这时拿了垫子和毯子来,她还为灵今也带了一个,灵今忙谢过。她接过毯子为惠妃盖在腿上,惠妃身子动时皱了皱眉,灵今以为她不舒服。
“娘娘,是不是坐得累了?要不要回去?”
“没有,这才坐多久。”瑶嘉摇摇头:“这会有些风,还挺舒服。”
她接着说道:“我是想起你刚才问我的,灵今,你知道愚公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