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誉舒展眉眼,握着她的手继续说道:“或许,要立太子了。”
太子?皇帝的儿子只有阿晟。
周誉不大想愿意谈论此事,他回过神,看着灵今道:“你现在愿意告诉我那天的事情吗?”
灵今点点头,她下了榻,跪在周誉身前,把那天的经过告诉周誉。
周誉拿了个软垫让她垫在膝盖下,问道:“你的家人如何了?”
“应该已经走远了。”
周誉点头,又问道:“有没有送过妹妹耳坠?”
“耳坠?”灵今想了想道:“我只送了她几只素镯子,小孩子的长命锁,都是在外边买的,没有宫里的东西,也没有耳坠。”
周誉将耳坠的事情告诉灵今,灵今想了想道:“羊脂玉耳坠我有好几个,宫里赏赐下来的也不止一对,可我不怎么带。”
“你带出去过吗?”
灵今摇摇头道:“除了要跟主人去宫宴之类,平日里不戴耳坠的。”
周誉点点头,灵今确实不怎么戴耳饰。
“小松会帮我收拾,主人问过她吗?”
“问过,她不太记得。”周誉再问:“你离开时没有见到其他人?”
灵今回忆道:“那里杂草多,就算有人隐在其中,我当时太着急,也发现不了。”
萧金阆的死着实蹊跷,他平日里行径跋扈,有得罪的人也不奇怪,大理寺也把此案当第一要案,但看大理寺卿焦头烂额的模样,应该是毫无线索。
周誉又问:“那天给我抓到,也是和家人见面?”
灵今点点头。
“跟家里人见面有什么不好告诉我的?白白挨了一顿打。”
他问到了最要紧的问题,灵今呼吸都变得紧张。
“我入宫时没有说过…我…其实不是…不是我报给府里的身份…”
周誉也能料到是如此,他认真得听灵今解释。
灵今凑到他怀里,问道:“主人,当年梁国公府有没有逃走的人?”
周誉不知她为何突然提这个,道:“没有,大部分都是赐死,一些年龄相当的奴仆被发卖去做贱业。”
“如果抓住了逃奴要怎么处置?”
“斩…”周誉顿住,看向灵今。
“若将来大赦天下,梁府也可以赦免吗?”
她问道,周誉的反应却有些反常,神色不大不自在,他看着灵今的眼眸道。
“可以。”
她听到这个答案,犹豫良久,终于道。
“主人…我…我是…”
她下定了决心。
“我幼时卖给了梁国公府,后来抄家时…我恰巧在外…”
她声音压得极低,却声声打在周誉心里。
“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