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誉殿下。”
&esp;&esp;伯颜图比周誉大不了多少,他已经能在马上驰骋,但周誉从五岁到这里,还没有碰过马。
&esp;&esp;“小可汗。”
&esp;&esp;周誉声音冷淡,伯颜图与他也没有话说,只是他觉得苛待大周来客,会为北夷树敌。
&esp;&esp;他问了几句就打算离开,转身时,突然听见周誉喊着他。
&esp;&esp;周誉沉默寡言,很少主动与人交流,伯颜图有些差异。
&esp;&esp;“恒月姐姐,将来是大周的王妃,请小可汗约束属下,不要再对她不敬。”
&esp;&esp;伯颜图不知发生何事,他身边一人的反应十分大,讥笑道。
&esp;&esp;“王妃?你怎么不说是皇后?哦,大周扔过来的皇子,有那什么?自知之明?是这么说的吗?”
&esp;&esp;伯颜图回头制止,他并未多问,示意身边人跟他走。
&esp;&esp;几天后,那人被罚了顿鞭子,不轻不重,由头是触犯军规,而其他人毫无处置的意思,周誉知道对于伯颜图而言,这已经是给大周的脸面,可对于周誉,或者梁恒月而言,这样的处置简直是笑话。
&esp;&esp;处罚后的那个月里,那些人有所收敛,不再去寻梁恒月,可伯颜图离开之后,那些人又找上来,之后的很多次,梁恒月主动跟他们走,每一个她不回来的夜晚,都是周誉的噩梦。
&esp;&esp;没有依靠的人,可以被自愿。食物,衣服,炭火,皮毛,或者周誉的安危,都是梁恒月被迫献出自己的理由。
&esp;&esp;周誉曾经追出去要带回梁恒月,可他尚年少,无法与五大叁粗的夷人对抗,不是被打,就是被他们恶人先告状,大可汗从来不会管这些事,有冲突只会把周誉吊在杆子上暴晒惩处。
&esp;&esp;梁恒月在他受伤后,都会抱着他哭,她曾经是端庄大方的淑女,极少失态,周誉在她的恳求下,终于放弃对抗,他告诉梁恒月,回大周之后,他就迎娶她,给她一辈子安稳的生活。
&esp;&esp;梁恒月听着,扯了个笑容,点头说。
&esp;&esp;“阿誉,你要忍耐,我们总会回家。”
&esp;&esp;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esp;&esp;此后的岁月里,梁恒月越来越消瘦,周誉把自己的吃食也省给她,可她吃了,依然那样羸弱,不见好转。
&esp;&esp;终于在十四岁那年,周誉看到了远方的马队。
&esp;&esp;是梁国公。
&esp;&esp;他来这里,是接姐姐和自己吗?
&esp;&esp;马队越来越近,十年了…
&esp;&esp;梁国公活在梁恒月的叙述里,最初周誉对他没有太大的熟悉感,他和大可汗交涉时,周誉一个字都听不进去,直到梁国公把手放在他头上,低下身子道。
&esp;&esp;“殿下,我们回家了。”
&esp;&esp;他抬头,见梁国公经历许多风霜的脸上,扬起一个笑,周誉看了许久,才点了点头道。
&esp;&esp;“千里跋涉,辛苦梁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