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上柱国大将军李代远之女李时安恪恭持顺,秉性端淑,持躬淑慎。尔之良质兮,冰清玉润,尔之貌容兮,香培玉琢。朕躬闻之甚悦。五原郡九原县人氏林尽染于北境屡立战功,正合李时安下降。责有司择吉日完婚。
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钦此。”
“上柱国,接旨吧!”
“老臣(臣女、草民)叩谢陛下隆恩!”
李代远缓缓接过孙莲英手中的圣旨。
“恭贺上柱国。陛下说了,年后林公子与上柱国便可着手准备婚事了。”
孙莲英接过小太监手中的锦盒,又递给了林尽染,“陛下对林公子的恩德也着实不小,清早便派老奴去宣平坊收了坊中最大的宅子明园,赐予林公子,这份恩德可真真是独一份了。这是一应契书及林公子的户籍文书,林公子收好。”
孙莲英刚说罢,赵伯便上前给孙莲英塞了个钱袋子。
孙莲英连忙推辞,有些讪讪道,“这,这是做什么。上柱国这可是折煞老奴了。”
李代远爽朗的一笑,“孙公公便收下吧。不过是讨个吉利,小女与我家姑爷的事还劳烦你跑一趟,总要买些酒水暖暖身子。”
“如此便先谢过上柱国了。”说着便松开袖子,让赵伯将钱袋子塞了进去,“老奴这儿还要去侍奉皇上,先告辞了。”
“公公慢走。”
说着李代远便将圣旨递给李时安,送孙莲英出府门。
李时安看着手中的圣旨,晃如做梦一般。从小到大,自己身边的人或是外头的官眷,又有哪个不是跟这个府或是哪个府的结为亲家,婚姻大事从来没有自己能做主的,自己也早已做好成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林尽染无权无势,自己虽与他相处两日,心中有些好感,但父亲又怎会如此着急地向陛下求赐婚。
“时安可是不愿?”林尽染见李时安有些恍惚。
李时安轻轻一笑,回道,“时安只是觉得有些太快了。”
李时安早已想过将来的夫君应当就是林尽染,只未曾想到如此快便已定了下来。
“不快了!”李代远已送了孙莲英出府回到了正厅,打趣道,“老夫老来得女,如今已过六十,趁老夫还能做主的时候,得给时安选好人家,其他家的公子哥老夫我都看不上,就染之最合心意。时安,往后你与染之便好好过日子。”
“父亲。”李时安赶紧抱上李代远的胳膊撒娇道,“我还想在父亲身边侍奉,父亲莫不是厌了时安,想把时安赶紧送走?”
“傻孩子~”李代远宠溺的拍了拍李时安的素手,柔声道,“为父怎会呢?为父常年镇守北境,数年才能回一次家。往后有染之替为父陪着你,照顾你,守着你,我也放心了。”
“女儿不想嫁了。父亲便留在长安城吧~让时安好好孝敬父亲。”李时安一时感伤,有些抽泣道。
“为父也想。”李代远难得露出愁思,长叹一口气,又接着说道,“可你大···你大了,该有自己的生活了,陛下赐了明园,你与染之且去看看,该添置些什么,该采办些什么,都跟你赵伯说。”
“父亲,我与染之也不着急去明园。”
李代远催促道,“去吧,看看宅子合不合心意。若不合心意,为父还能再给你添一处。”
李代远赶忙给林尽染使了个眼色,示意让其将李时安带走。
林尽染心领神会,便在一旁帮腔,“时安,且听李叔的话,去看看那明园,我们还能去东市再看看,采办一些年货。”
李代远接过话茬,顺着说道,“是啊,而且你不是还要去看看你娘亲嘛。明日十五,你得去采买些香烛供品。”
一听到要去祭拜娘亲,李时安稍稍平了一下思绪,犹疑道,“那时安便随染之去了。”
“去吧!”
“染之稍等片刻,时安收拾一下妆容。”李时安略微欠身便退下了。
李代远拍了拍林尽染的胳膊,只给了一个眼神,未曾多说一句话,便离了正厅回了房。
“姑爷,马车已备好。”赵伯对林尽染恭敬的说道。
“姑爷?我与时安还未成婚,还不能叫我姑爷吧。”确实,按礼制,虽说这门亲事已定,也是陛下亲自下的旨,但是两人还未成婚。于情于理,林尽染都还不能被称作是大将军府的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