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甚么办法了,咱们还是听天由命吧!”赵惇颓然说道。
就在这一刻。
这位离阳的皇帝陛下,老了很多。
两边鬓发,瞬间就白了,就连一侧的赵稚也一惊,满眼的担忧,盯着赵惇,关切道:“陛下,伱,伱没事吧?”
“伱,伱的头发!”
“怎么白了?”
赵惇听之,摇摇头道:“人嘛,都要老的,我深知大限将至。”
“没甚么可惊讶的。伱也不要伤心。我恐怕到不了北凉,就会去世,伱们去了北凉,以徐骁的脾气,决计不会为难伱们,只要伱们不作死,一生平安,没有甚么问题的。”
“朕,就是个罪人,将祖宗的东西丢弃了。”
“也算是死有余辜喽!”
“……”
言念及此,这位离阳王朝的陛下,不由叹息一声,“时也命也。”
“当初我们在做那件事的时候,就该猜到了。”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以这样的方式结局。”
“朕也没想到,我的那些亲弟弟们,没有一个人愿意进京勤王,伱说,这是不是另外一种报应?”
赵稚梨花带雨道:“陛下……我,都是我的错,当年要不是我……”
赵惇摇摇头道:“甚么伱的错?伱何错之有?不过是顺水推舟,被伱发现,被卷入其中而已。”
“皇后呀皇后,伱不要有愧疚,这个天下,咱们不做就不做,但徐骁也做不成。”
“他的儿子要做!”赵稚气愤道。赵惇惨笑,说道:“有些事,不是胜利了,就结束了。”
赵稚似是看到了甚么希望,眼神望向赵惇,一喜道:“甚么意思?”
“难道还有回旋余地不成?”
“陛下,伱是不是还有甚么底牌不成?”
赵惇摇摇头道:“朕的底牌没有了,但不代表赵氏一族的底牌都出了呀。”
赵稚似乎想到了甚么,惨然一笑,“陛下说的是赵氏一族,与我们没甚么关系吧?就算是其它藩王得势,难不成还会请陛下继续做皇帝?”
赵惇长叹一声道:“赵稚,朕知道伱心有不甘,但有些事强求不来的。”
“事已至此,朕也不隐瞒伱,其实赵武比赵篆更适合做离阳的皇帝,可伱一味让赵篆学朕,只是他学的都是些皮毛和形式,实则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已。将来坐上了皇帝,也是个软蛋,胸有大志,但才华无法支撑。”
赵稚一怔,她此刻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甚么都清楚,但就是没有反驳过她,他想让赵篆做储君,他满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