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被杀,群臣共愤。司马伦见时机成熟,便联络了齐王司马囧等共同起兵,攻进皇宫。原本该是春暖花开的时节,宫廷却发生了政变。
深夜,赵王矫诏率兵入宫,先把司马衷挟持到了东堂,再下诏召贾谧来见。贾谧刚到殿下,发觉情况有变,才欲向贾南风求救,却命丧当场。而齐王司马囧则前去捉拿皇后贾南风。贾南风不甘心,对司马衷喊道:“陛下,臣妾被废,不就等于是陛下也被废了么?”很可惜,司马衷至始至终都只是个任人宰割的角色,从未掌握过真正的实权,他也是个可怜人,彻头彻尾。
贾南风被赵王司马伦废为庶人,幽禁在宫中,贾氏党羽被一网打尽。
*****
“看到本宫这样,你很开心么?”怨毒的目光,丑陋的嘴脸,杨艾真是不愿意见到一个人如此丑陋的一面。
“老实说,无所谓开不开心。”杨艾随意而坐,就如同她进出这皇宫一般的随意。
“哼,别得意得太早,本宫还有反扑的机会!”
“哎,看来你并不懂得‘大势所趋’这几个字的意思呀!”
“就算本宫失败了那又如何?本宫又不是败在你手里的,你到底在高兴些什么!”
“我其实并不怎么高兴,而是你自己一副哭丧的脸看谁都觉得谁在笑。”
“你……”贾南风怒火焚烧,抬起手就要给杨艾一个耳光,当然被杨艾轻轻松松地打开了。
“你可曾想过你有今天?你如此费尽心机的排除异己,最终也不过是加速了你的死亡而已,若是你肯收敛一点的话,说不定你还能安安分分地当你的皇后,可惜呀,你不知道收敛,自寻死路!”
贾南风大笑:“你似乎很恨我?”
轻飘飘回答:“没有。”
“没有么?你不恨本宫抢了你的男人?”杨艾眼神凛冽,恨不得一剑杀了她,贾南风如魔鬼般的声音继续传来:“说真的,潘岳的功夫真是了得呢,现在本宫还回味无穷,若是他能再给本宫一次的话本宫就算是死也无憾了。”
杨艾极力忍住扁她的冲动,咬牙切齿道:“无耻!”
“哈哈……”贾南风像是十分享受杨艾此时的痛苦之态,“炎雪,可是这天底下最珍贵的毒药呀,但是为了得到他,本宫舍得,若不是你的从中作梗,本宫倒是可以多享受几年。炎雪配上断情蛊,效果真是惊人呀……”
啪!
一个耳光重重地甩在了贾南风的脸上,她承受不住便摔倒在地。“你果真不愧为历史上最荒淫最无耻的皇后了,该死!”贾南风欲还击,可是杨艾轻易地将她撂倒了。
“你最好给我讲清楚,他的毒该怎么解?!”
“无药可解,除非死!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他离死不远了,估计我和他还能在黄泉下相见,再续前缘呢!至于你呢,他再也不记得了,而他现在爱的人只有我一个。听到了没有,只有我一个!”最后一句话仿佛在宣布所有权一般,听得杨艾心颤。算了,忘了就忘了吧,而她也没有那个精力让他去想起,或是重新再创造一段与他共同的回忆,因为有些东西若是刻意为之,反而容易遭人反感。
就在杨艾出神之际,背后突然有人制住了她,一块湿巾蒙住了她的口鼻,有迷药!可惜当她察觉之时已昏了过去。
“陛下!”贾南风惊喜,迎上前去,瞪了一眼司马衷怀中昏迷的杨艾,狠狠道:“陛下,杀了她,杀了她!”
“住嘴!”司马衷抬腿朝贾南风踢了过去,踢中了腹部,她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疼痛不已,惊讶地望着他,楚楚可怜:“陛下,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臣妾?!”
司马衷望着那张他憎恨了多年的丑陋嘴脸,冷笑道:“朕为什么不可以这样对你?!”说罢他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狠狠地往地上一甩,瓷瓶顿时破裂开来,不计其数的小糖果似的颗粒散落一地,贾南风扫了一眼,怔在了原地。“这是……”该死,居然是蚀心丸,原来他都没有吃!
“贾南风,不要真以为朕是个任你摆布的蠢蛋,朕看你明天还是去金墉城好好反省反省吧,不过到了那里能不能保住性命还是一个问题了。”
贾南风知道自己与司马衷的关系已经破裂,索性撕破嘴脸道:“你不要以为你是皇帝就了不起了,你不过也只是个傀儡而已,你以为赵王和齐王会支持你么?你做梦!”
“依朕看在做梦的人是你,纵然朕是个傀儡皇帝又如何?不妨告诉你,这江山,朕本就不想要了,你想要朕便如你所愿,可奈何你根本就要不起,不怪朕。”司马衷抱起杨艾,转身要离开。
“那你想要的是什么?”
司马衷不语,望了望怀中的人儿,他想要的,只有她。
贾南风终是转囚于金墉城,几天后赵王司马伦赐了一杯毒酒,了结了这个多行不义必自毙的一代丑后。贾后死后,谥太子司马遹曰愍怀,于是太子便被后人称做“愍怀太子”。
杨艾醒来了,这才忆起昏迷之前遭人暗算了,立马提高了警觉性,环视一圈,竟然发现司马衷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姐姐,你醒了。”
杨艾感觉到严重的不舒服,试想一下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男子唤一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女子为姐姐,这该有多别扭呀!可是他那一声“姐姐”却使杨艾明白了他的心智恢复了,又或者是根本就没有失去心智,而他一直都是在装傻。纵然他还如同多年前一般唤她“姐姐”,可是如今杨艾却不得不提高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