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还不想回去,你回去帮我向家报个平安。”楚楚勉露出一个笑脸,心下惶惶似祸及燃眉。
晋尘看着楚楚无处安放的小手,伸手紧紧握在手心里,顺势扶着她站起来,清傲地看着赵恒道:“楚楚表哥你们这么些时日不见,这般扫兴就是你的不对了。”
闻言,楚楚一瞬之间心虚之感如浮云般烟消云散,秋水新月般的眼神脉脉含情地看着眼前桀骜不羁,不可一世的晋尘,满脸喜色,瞬间宽心不少。
“你算什么东西,轮得到你说话吗?”赵恒看到二人这般亲密的举止,怒火海啸般涌出,想一把拉过楚楚,可是被晋尘缚住,本想出招教训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毕竟自己这些年来的四象鹰爪功可不是白练的,四目暗较时,赵恒手腕蓄力急发,仰,俯,反,立,抓,掐,勾,拿,招招精妙,变化多端,晋尘神色自若,手如游龙,在鹰爪之间轻盈婉转,形影不清,虚实不明,每每在赵恒觉得手到擒来之际,心下都是一晃,招招落空,心下急怒不可抑制,一时之间心神不稳,功法已形神不具,破绽百出,晋尘摇头之际,赵恒已踉跄着往后退却了两步。
赵恒悻悻地抖抖衣袖,怒不可遏,但是眼下又拿晋尘没办法,直奔楚楚而来:“楚楚,别忘了你的身份,不要失了体统。”显然他是在告诉楚楚,不要仗着我以前的娇纵便肆无忌惮,得寸进尺,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楚楚已然已经看得出他的怒气,若不是姑母的关系,也许自己真的会为势所迫,想到他不会对自己舅舅家怎么样,肯定是不会跟他回去的,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脸色一沉道:“哼,你凶我,我不理你了。”转身急奔跑了出去,这些时日,经过晋尘的指点,轻功已经大有长进,等赵恒追了出去,楚楚已经不见了踪影,晋尘却是心中有数,从容一笑,花木清本要追出去,被晋尘拦了下来,心下一顿,顿时便领悟了出来,她定时回到居所暂避。
赵恒踌躇不知所措之际,身旁侍从在其耳边低语,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能一脸不甘回到自己的席位,他此次前来并非巧合,一是来向吴国提亲,四国这些年能和平相处,四国鼎立,是因为和亲使其各国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的关系,但是正妻之位必须是本国的女子,可眼下楚楚逃婚,只能先迎娶侧室,二来,他虽然不能亲自找寻楚楚,但是皇族的密探可不是徒有虚名的存在,只是他本就知道楚楚素来精灵古怪,不做事遵循常理,心下揣揣。
楚楚出门后,稍稍松了口气,满腹疑惑往居所方向走着,倏然擒住背后向自己伸来的大手,转身迎上一掌,只见一张熟悉亲切的脸庞赫然出现在眼前,不禁猛然收力,往回缩掌,可是自己现在这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可能收放自如,身体失衡,往后仰去。
“楚楚!”江冲一把将其拉住,溜身拦腰接住。
“二哥!”楚楚又惊又喜,登时神采飞扬一把抱住江冲道:“你怎么来了!”
江冲笑道:“你还好意思问我?”
闻言,楚楚忽然往后弹开惊愕道:“不会是因为我吧?”
江冲看着眼前,妙目清辉,灵气逼人较以前清瘦但更加柔美绝伦的妹妹,不禁一阵心疼,虽然是同父异母,楚楚母亲因生她难产而逝,从小便被大夫人,也就是她三个哥哥的母亲抚养成人,但是却因为她母亲的缘故,不受大夫人喜欢,还好三个哥哥对她都还不错,和大哥的年龄相差太多,时常见不到面,和三个年纪相仿,二人日日争吵不休,唯有二哥时常陪伴,维护,所以,从小和二哥关系最为亲厚,江冲对这个妹妹也是一向宠溺,他也不愿意强逼楚楚,但恻隐之心终究抵不过皇命,父命难违,叹道:“你先不要激动,我慢慢跟你说。”
楚楚迟疑地看着江冲。
“放心吧,我不会骗你回去的。”江冲笑道。
楚楚见他语气诚恳,心下稍稍松了口气,脸色转喜道:“好吧,我暂且,相信你,爹爹,是不是特别生气?”
“楚楚,爹对你甚是挂念,忧心忡忡,自打你走后食不下咽,寝不能安,日日去你的房里呆上一阵子,他若是见你这般清瘦的模样,定会心疼不已,在外面定受了不少苦吧。”江冲叹道。
“二哥,我。。。。。。”楚楚闻言,一时语塞,垂着头,心酸,委屈,无可奈何各种滋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涌上心头,泪水连绵不绝,藕断丝连,吧哒吧哒落到正在玩弄衣袖的手上。
江冲察觉到异样忙连声抚慰道:“没事,没事,我们先不这些了,我们兄妹多日不见,找个地方好好相聚一番才是。”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包方方正正的包裹:“你看这是什么?”
楚楚抽噎着转喜道:“鲜花饼!”这是她从小最爱吃的点心。
江冲带楚楚去了一家酒楼的雅间,兄妹相聚不胜欢喜。
“二哥,我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可有打理?”楚楚从小便喜欢种些花花草草,久而久之已经数不清有多少种类了,她的心事没有比这些花草在了解不过了。
“你这丫头,出门这么久,就关心你那几棵花草,放心吧,它们好得很。”江冲道。
“那就好,哦,对了,我屋里那株昙花呢,那株昙花娇弱的很,需要仔细养护。”楚楚道。
“放心吧,你信上千叮咛万嘱咐的,我都已经刻到脑子里了。”江冲道。
“哎呀,谢谢二哥,我就知道交给你准没错。”楚楚笑道。
“大哥和江成也都十分想念你,尤其是江成整天念叨你,你不在,整个人都蔫了一般,那日我去你院子里,他正在那对着你院子里的花骂骂咧咧,就像是和你吵架一般。”江冲道。
“他才不会想我呢。”楚楚哼道,但是她知道江成虽然老爱跟自己吵架,但是从小到大他总是默默保护她,尤其是因为她淘气惹祸江成主动揽责受了不少责罚,不免心中一酸,眼泪又情不自禁夺眶而出。
“楚楚,二哥知道你为难,但是,我们这些人生来肩上就担负着或大或小的对于家族的责任,往往都是身不由己,伴君如伴虎,身为臣子定要步步为营,才能趋利避害,进退自如,现在赵恒羽翼未丰,尚且不足以对我们造成威胁,可是。他成为一国之君已是定局,爹爹也是没有办法。”江冲一边为楚楚拭去脸颊上的泪水,一边将事情的利害讲给楚楚听。
经过一番交心深重的长谈,楚楚才知道,皇上身体情况已经十分糟糕,赵恒已经被立为皇太子加之监国的身份,形势所趋,势力悬殊,皇后一党也无计可施,无可奈何,退而求其次以后便跟随养子去封地生活。
江冲这才知道楚楚这些时日在江湖的是是非非,中毒一事已经让他忧心不已,生怕余毒未清,后患无穷。又听说楚楚心之所属是晋国的皇太子,心下惊骇不已,若是此人要楚楚和亲倒是水到渠成,但若是赵恒阻拦恐怕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再者父亲跟姑母若是不同意,必定会想出应对晋国的万全之策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