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色惨绿道,「他……他和秃头大叔的儿子长得一模一样。
」「啥玩意儿?
」方振刚顿时蹦得比我还高,额头鼓出两条筋,脸色发白道,「这不可能!」是啊……一个死掉两年的人,怎么可能隔三差五,来坐我的夜班车呢。
我闭上眼,恐怖的经历不断在脑海中回旋。
半晌后,我才睁眼看向方振刚,惨着脸说,「可能我一直搞错方向了,女人和小孩不是鬼,真正的鬼,是秃头大叔的儿子。
」「林峰,你可别吓我。
」一滴冷汗沿着方振刚额角淌出,直接滴到了下巴,「你确定没看错?
」我不说话,麻木地转身。
走出办公室。
「你干嘛去?
」方振刚追到门口,一把拽住我的手。
我回头说,「回宿舍睡一觉,今晚发车去站台看一看!」「明知道有可能是鬼,你还去?
」方振刚差点瞪掉眼珠子。
我闭着眼睛,语气麻木极了,「第一,我还不敢完全确定,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不是鬼,也许只是单纯长得像而言。
」第二,就算他真的是鬼,我也必须搞清楚,他因为啥要害我。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如果有一只鬼要害我,我特么能往哪儿逃?
我决定发车去看看,没准,能跟大叔的儿子讲讲道理。
「那我只能祝你好运了……」方振刚很不自然地撒开手,脸已经白成了浆糊。
夜里十点半,我像往常一样,再次坐进驾驶室。
怀着视死如归的打算,我转动车钥匙,然后打着了火。
尽管浑身每个细胞,都因为恐惧而发抖,但我还是顺利把车来向了第一个站台。
也许是心理作用吧,当车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我莫名感觉有一股冷空气涌进来,从菊花一直涌上了天灵盖。
夜幕凉凉的,飘着一层白雾,将站台映衬得特别阴沉。
年轻人还没来,我决定等一等。
不管怎么样,得把话说清楚。
等待无疑是一种漫长的煎熬,无助的我,把目光定格在那只香烟上。
这香烟是昨天晚上,秃头大叔给我的,他说只要点燃这支烟,鬼就没办法靠近我。
我该不该相信一个神经病人的话?
思索再三,我还是决定把烟点上,哪怕只是图个心里安慰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