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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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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南说着说着也上来情绪了，手机一直响他也不理会，他满屋乱绕滔滔不绝。米粒头一次看见穆南也会情绪盎然，听着他一股脑对自己说出来的话。

穆南说，米粒，教会你赚钱的同时，就是在教会你如何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你懂吗？为什么留下你还在百合春天，就是叫你的心先沉下来，休会沉着和冷静地处理问题，学会观察和思考，和媒体打交道肯定很麻烦，很棘手，叫人不舒服，但没有办法，活着，就必须越过很多障碍，扫清前进的道路你才能一往无前。还有，记住那句话：“二十多岁跟对人，三十多岁做对事。”你从此也记住，什么样的男人叫男人，不是所有的男人都配叫做男人，只有敢做敢当心胸博大才叫男人，做女人，不要做男人的附属品，寄生虫，那是小女人，卿卿我我的小女人永远不会有什么进步，迟早叫男人厌倦，记住，做有事业的大女人，征服男人，征服世界，一辈子有自己的精神寄托，自己的幸福靠自己劳动的双手和智慧的大脑，那样的话，你一生都不会空虚，有男人的头颅和思想，像男人一样去思考去生活，你脚下的路就会越来越宽广。

穆南的话震动了米粒的心灵，米粒知道，虽然穆南对自己不是对杨希那类型的感情，却对自己很负责的讲话，给自己前途铺路，叫自己踏实。可能这是自米粒进入社会以来，听见的最入耳最入心的话，见到的最叫人由衷的佩服的人了。因为这样的感情，她的心里充满了穆南所有灌输给她的，有的话，米粒还听不明白，但她全部吞噬了，因为穆南说，不是所有的男人都配叫做男人，做男人必须敢作敢当心胸博大，这句话感动了米粒，米粒激动地想，要是我以后，能有这样的男人爱我，我一辈子该多么幸福呀，现在我遇那了这样的男人，虽然他对我不是那种感情，但我不应该再多想什么了，不过萍水相逢，他就如此的帮助我，已经很够意思了，我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人，多少女人一生也不会遇见这样的男人出手相助，我还想怎么样呢。

米粒正激情澎湃地想着，突然没有察觉地看见穆南正站在落地窗边紧张地往下看，诧异间，米粒扭脸，正看见从出租车里冒出头来的杨希，米粒扭脸和穆南的脸碰个正着，穆南登时感到尴尬和局促，米粒看出穆南表情的端倪，赶紧站起来假装自己的事情说完了别人的事情不关心的样子，淡然地对穆南说，那我就先走了，我还有点急事，咱们再联系。说完不等穆南回话，米粒莞尔一笑飘然走出穆南的房间。等出了屋，米粒顿时替那样表情的穆南感到懊丧，刚才那雄才伟略的架势转瞬就被另外一个美女冲散了，真不知道这种情况是喜是悲。米粒为了不和杨希直接碰上，先绕到售楼大厅转了转，直到看见杨希上楼了，才急忙快步走出花都售楼大厅。

路上，米粒说不清自己的感受，本来今天来花都叫穆南上了一堂课后，挺敬重和崇拜穆南的，却因为杨希的突然出现对他的形象大打了折扣。米粒就有点怜悯穆南，不知道为什么，按说自己这个年纪懂大人什么事呀，反正米粒就是觉得这个事不怎么叫人舒服。

杨希进来之前，正和米粒滔滔不绝讲的来劲的穆南本来有点愠怒，可是等看见杨希，穆南却没了恼火，刚才一直在和米粒说正经事，没有理会杨希的电话，没有想到，杨希却已经来到了公司楼下。等杨希自己坐到沙发上，穆南已经倒了杯水给她。杨希没有看到穆南忙的不可开交的场面，就直冲冲地问，我还以为你开会呢不接我电话，你干嘛呢？穆南连忙解释，刚和手下人谈一个重要事，没顾上接。杨希从随身的皮包里掏出一个什么文件，穆南接过去看，立刻就眉开眼笑，大叫好好，还一叠声问杨希，怎么搞成的，怎么搞成的，真够意思。杨希见穆南乐成这样，就故意很骄傲地一翘腿靠在沙发上洋洋得意地听着穆南的夸赞。

其实，穆南和杨希并不是米粒想象中的情人关系。说来他们的关系有点复杂。

大概在十二年前，穆南还仅仅是个年轻的创业者，刚刚不知轻重地从炙手可热的银行中层位置辞职踏入房地产这一行，放弃铁饭碗的穆南年轻气盛本想摩拳擦掌大干一番事业，却因为没有批文红戳的回复处处受阻，几近挫败。一个偶然的机会穆南认识了电视台的主持人杨希。杨希那个时候不仅年轻漂亮而且很红很有名，人到哪里都跟头上戴着光环似的，身边的追求者成堆。也许是穆南出众的外表或者是他与那些令人厌烦的追求者不同的气质和稍显冷漠的态度激起了杨希的好奇，接触几次以后，杨希对有理想有抱负一心做成大事业的穆南很有好感。当时穆南已经结婚，当然，也许即使穆南未婚，也未必就是杨希的结婚对象，因为当年的杨希太受宠了，她需要应付的爱几乎应接不暇，哪有太多的精力付诸于一个爱人身上呢。杨希从结婚到离婚，再从结婚到离婚，从一个男人的怀抱到另一个男人的怀抱，站在一边微笑的穆南始终是她的朋友，是她的倾诉对象。渐渐地，俩人的关系从近到远，又从远到近，成了莫逆的朋友。后来，穆南许多生意上的难事，都是依靠杨希周旋于上层政界，用自己的关系为他疏通理顺，可以说，穆南做到现在这个程度，没有杨希的鼎力相助是不可能的。

也不能因此就说穆南是在利用杨希。杨希离婚以后，是穆南出面帮助哭啼啼的杨希重新安家，因此外面就有传杨希和穆南是情人关系的，其实杨希真正的情人可不是穆南，是谁呢，穆南知道，因为杨希自己什么隐私都告诉他，穆南应该算杨希真正意义上的蓝颜知己了，等说到穆南自己的隐私，问杨希知道不，穆南还怕杨希乱说呢，大叫杨希，你要保护我的隐私权！用杨希的话来说却是穆南根本就没有隐私，所以，他要隐私权没用。听杨希的话，就透着对穆南的宠，穆南也乐得受用，在公众场合，俩人从始至终如此搭配演示着关爱，既叫人羡慕又叫人猜疑，俩人却一点都不在意，也许也很难得。这样的关系，至少对于穆南来说不是坏事。也没准是个好事，多年来杨希替穆南抵挡了不少的女*慕者，叫大批对多金男穆南有想法的女孩也望而却步了，不是吗，连米粒都一直误解他们的关系了，看来杨希的作用不可低估，用来抵挡红颜祸水还是很奏效的。至于杨希自己，根本就不在意别人怎么说，爱说什么说什么去，她就是个我行我素的人，不了解她的人会以为她行为过于开放，其实等你了解杨希以后，你会由衷地觉得她其实是个非常仗义果断乐于助人的女人，她的男朋友还有女朋友都很喜欢她。

但话又说回来，既然杨希和穆南没有什么关系，为什么穆南和米粒谈话的时候，有些忌讳杨希的到来呢？这是穆南出于谨慎的缘故，杨希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穆南担心杨希看见米粒在他这里胡乱猜测，因为穆南是真的想叫米粒来做他花都广告公司的总经理。

男人的眼光用在他想关注的女人身上时，一般是很准确的。穆南虽然和米粒接触的不多，但看出她是个用心的女孩，也看出她的聪慧和努力，认定米粒有潜力。穆南很明白，这样的女孩仅仅就缺一个机会，一个别人给的机会，有一个肩膀垫在她面前，她就能顺势而上脱颖而出，成为一个优秀的女人，做成事的女人。况且，伸出这个肩膀的穆南也不会因为失去什么，恰恰相反，穆南坚信自己的眼光，此时为正需要帮助的米粒递上的一点援助，未来得到的回报肯定会更加丰厚。

米粒开始有目的接近和建立自己的关系

米粒按照穆南的吩咐，继续回到百合春天上班。再次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却发觉自己的心态已经完全变了，好像和从前的米粒已经有了很多不同，成熟了不少，变得谨慎和多观察。

心态变了真是奇怪，连看同样一件事物一个人的眼光都不一样了。看见杰子在大厅呵斥这个吆喝那个，声嘶力竭的，忽然觉得从前那个强悍的杰子不复存在，变成了一个虚弱的男人。又想起那天他带着自己去花都紫苑见到穆南时恭谨和谦卑的样子，这些米粒以前从没有看见和注意到的神情和表现，叫她看到了一个男人的另一面。米粒不知道这么想杰子是自己的想法偏执了还是客观了，只是心里已经消逝了曾经的对这个男人的崇拜。米粒心里不由自主拿他和穆南相比，自然觉得杰子是没法和穆南相提并论的男人。等再看老莫，心里却已经有了同情和怜悯，感到了他的卑微弱小。回想从认识老莫以来，对自己小心又试探的照顾，对自己犹犹豫豫的追求，还有当有求于他的时候，他的退缩和紧张。

米粒心里感叹，穆南说的对，他们不过是平凡的男人，做不成什么大事的，和他们在一起，你的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出息。等一想到穆南对自己的信任和鼓励，米粒就觉得自己有了超越现在和拥有更高期待的力量。

以前凡是晚报的业务都是老莫直接和晚报的广告部薛主任接洽，米粒几乎没怎么接触过这个薛主任，因为既不是米粒的工作权限，米粒又一点都不感兴趣。现在，米粒心里有了小算盘了，做事就带有目的性了。再有晚报方面的广告业务，主动要求自己亲自去晚报和那个薛主任见面谈。杰子见米粒主动要求去晚报见见薛主任，还夸米粒工作主动。老莫却有点意外地看着米粒，但并不能猜透她真正的意图。

其实米粒真实的心理，对去报社是有点发憷的。觉得人家都是文化人，层次高，很怕自己说话不妥叫人家笑话。认识小谢和小常俩报社美女以后，这种感觉还缓解了些，即使如此，内心深处，对报社这样的文化部门还是怀着敬仰的心态的。以前老莫和报社广告部的人打交道多，但因为老莫和报社的交往也不是时间很长，就是自从承包晚报俩专刊以后开始的，所以，米粒并没有从老莫那里听到过过多和报社交往的事情。米粒心里鼓励自己说，公事公办呗，有什么难的。

米粒进屋的瞬间，老薛眼前一亮，猝然间感觉很新鲜，怎么今天百合春天派这么个美女来呀。米粒自我介绍说自己是百合春天广告公司的，叫米粒，说他们公司承包了地产装修专刊和美容专刊，今天来送版来了。

老薛楞了半晌才醒过神来，很正经地问米粒，你是百合春天的吗，怎么老莫没来呀。

米粒略有拘谨地说，以后就我来，老莫忙别的业务去了。

老薛就接过米粒送来的广告版面，那天带去的全是女人塑型美体美容方面的，老薛看着看着，眉头皱起来了，一本正经地看着版面上的广告，说，怎么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广告呀，*呀*呀保护卵巢呀修补处女膜呀，他问米粒，这些广告都有广审没有？

米粒支吾，因为以前老莫送这类型的广告的时候，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即使真的需要，报社方面也是睁眼闭眼的，不那么强求，有营业执照的复印件就可以了，现在，广告版面都设计好了，怎么又突然要求提供广审证明来了？看米粒答不上话，老薛不客气地说，假如不能提供广告审查证书和批号，肯定咱们不能刊登的，咱们要为消费者负责呀，你想呀，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去修补处女膜去了，给你缝错了上哪说理去？

米粒心里异常的惊异，还是有点受辱的感觉的，没有想到报社的人也能说出这么无礼的话来，真叫人震惊。震惊之余，米粒反而在瞬间冷静了不少，原来自己刻意的尊重和敬仰真有点大题小做了，都是凡人呀，按米粒的脾气真想发作骂他几句，但责任的砝码压在心头提醒了她的心要镇静，所以米粒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她看着眼前这个神情严肃形象端正的男人，无法说清心里的感受。穆南的吩咐就在耳边，千万不能掉链子呀。想到这里，米粒就一直笑着，一点都不介意老薛刚才很冒犯的话似的，笑容依旧。

其实老薛是故意的。就是对美女的试探，说点过头话就舒服了。他就是这类男人，喜欢过嘴瘾，见着漂亮女孩子就意淫一下，控制不住。其实未必敢怎么样，那么说话就相当于调戏妇女了，试试自己的胆量而已。

米粒看老薛也没有敢继续怎么样放肆下去，也就把悬着的心放下了，觉得这个男人不过如此，也不坏，也许这样的男人还正好有戏。就赶紧说，薛主任您真会给人看病，您看我像是需要修补的人吗，给个面子嘛，我头一次来就叫我碰钉子，回去怎么和老板交代呀。说完，两个大眼睛像两粒葡萄珠似的溜溜看着老薛。老薛就等着米粒祈求他的软话出来呢，见米粒已经这么说了，也很喜欢和年轻姑娘这样暧昧的说话方式，就换了很包容大度的口气，说，按照惯例，这些黄色广告都不能登，太黄了，对社会不负责任。米粒说是是是。老薛说，给你个面子吧，你给我个名片，你叫啥，刚才我没记住。米粒赶紧递给老薛一张名片，说，薛主任，你喜欢跳舞？

老薛一听，似信非信又有些警觉，问，跳舞，谁说我跳舞了？

米粒暗笑，我是问问你喜欢不，喜欢的话，等我们组织大伙去跳舞的时候叫上你。

老薛觉得米粒的话有点不着边际，僵硬地回答说，我不爱跳。

米粒略显尴尬，赶紧问那你喜欢干什么呀。老薛被米粒很直接的话问的紧张起来，脑袋里转了转，两眼直瞪着米粒，观察着她的表情，说，我喜欢什么，也不能告诉你呀。

米粒说，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呀。

老薛见这小姑娘很楞，反而不敢再多说了，心想别招惹了，再*上身，开始正襟坐好，装出正经人的样子，低头看桌上的版样，很认真。

米粒也就不再说话了，等看着老薛签完字，米粒的心才落了地。可是，老薛并没有和米粒结束谈话的样子，可能觉得自己给人家办事了硬气了吧，好像刚才断了的情绪又上来了似的，还起身给米粒倒水，米粒赶紧接过来，心里想，不能呆了，我应该走了。可是，似乎这么走不对劲，怎么办呢。

米粒脑筋一转，有了主意，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对老薛说，今天晚上有个饭局，干脆你一起去吧。老薛觉得米粒很可笑，说，我这么大岁数，跟着你去吃饭，和你也不熟，和一起吃饭的人更不熟，合适吗？米粒说，怎么不合适呀，都是文化人，还有你们报社的呢。

老薛一听，有点意外，就问米粒，你和我们报社的人认识？认识谁？

米粒就说，认识的都是美女，谢美玲，常素红，还有几个，经常在一起玩。

老薛却突然显出失落的样子，说，你认识她们呀，人家都是报社著名美女，号称名记的人物，和我平常没有什么业务来往，想搭人家搭不上。

米粒就接茬说，那怕啥呀，我和她们非常熟悉，我介绍你们认识呀。

借着老薛的落寞神情，米粒赶紧告辞出来。等出来了，自己还纳闷，怎么啦老薛，一提编辑部的美女就蔫巴了。

其实在晚报人眼里，老薛算很憨厚老实的人。虽然他最后留在经营部门了，但大家都知道他其实不擅长这行，他当兵时间长，和社会交往并不多，人也木讷。老薛当兵三十多年，在部队表现一直很突出，以勤奋刻苦努力著称。曾经当过文化干事给首长写讲话，做过通讯员给报社投稿，都干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