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明说,但在那以后路清珩便开始了他对于沈韫仪非常漫长的追逐。
真的非常漫长。
路清珩是知道沈韫仪对他有意思,喜欢他的,因为沈小姐太忙了,是不会在得到专利权的情况下,有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的。
可只要一有时间,哪怕是忙里偷闲,只要他找沈韫仪,沈韫仪都会和他待在一起。
但沈韫仪,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他在一起——
在感情方面,她总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
他试探着问沈韫仪为什么不谈恋爱。
沈韫仪笑着回答他:“智者不入爱河。”
沈韫仪是知道他对她的心思的,所在在开完玩笑以后,又非常认真的补充了一句:“我从来不做任何自己负不起责任的事情。”
沈小姐从小就目标清晰,野心勃勃,活得分外清醒。知道自己未来的婚姻,很可能成为自己利益置换的工具,从不敢行差踏错,因为她知道一步错,可能就是步步错,满盘皆输。
她一直都是相当克制自己的人。
即便是喜欢,她也不会给路清珩任何希望。
甚至在有女孩子向路清珩告白,路清珩毫不犹豫的拒绝的时候。
沈韫仪还能若无其事的开着玩笑:“真是不解风情,辜负人家的一片真心。你这个样子很可能要注孤生的。”
“或许,襄王有梦,可惜神女无心。”路清珩定定看着她:“不解风情的人也许不是我。”
沈韫仪眨了眨眼睛,却笑得无辜:“不好意思,我从小读的是国际学校,其实中文不太好的。不太懂你的意思。”
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拉扯试探。
沈韫仪的态度始终很明确。
路清珩的目标更加明确,除了沈韫仪他谁也不想要。
在逼到极致的时候,沈韫仪甚至无奈地说过这样一段话:“其实呢,喜欢一朵花并不一定要把它摘下,喜欢一个人也并不一定要得到,远远看着就已经很好了。重要的是心里记住这种美好的感觉。或许,当你真的得到了,你就会发现一切并不如你想象得那么美好。”
“美好的只是你的想象和可望而不可即。”
虽然沈韫仪的态度很坚定,但路清珩的态度比她更加坚定。
他认真的看着沈韫仪,一字一顿:“不会,我不会把它摘下,我只是想每天给它浇水,一直爱护它而已。”
纵是沈韫仪有一千种拒绝他的方法,也会有被他逼到无语的时候。
沈韫仪:“……”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不会有结果的事情,又何必要开始,浪费彼此的时间呢?”沈韫仪问他。
路清珩越挫越勇:“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你连试都不愿意试一下,又怎么会知道我们没有结果?”
虽然沈韫仪不知拒绝了他多少次,但路清珩一直有种迷之自信,沈小姐是喜欢他的……
因为喜欢沈小姐的人太多了,可以从他们学校一路排到大街上,可别人收获拒绝以后,都不会再有他这样的机会还能不断的接近沈小姐,经常和沈小姐一起出去,邀请沈小姐一起吃自己做的饭,证明自己有把生活过得越来越好。
路清珩至今回想起那些记忆,都仍然觉得很美好。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儿子:“你妈妈她是一个内心很强大,很清醒,情绪很稳定,仿佛天塌下来,她都能一个人撑起来的人。”
“是个非常倔强,要强的人……倔得让人心疼。”
他不知道要用什么的言语,才能形容描绘出他心目当中的沈韫仪。
但在他眼里,那是完美的代名词。
路煦阳不太理解:“情绪稳定?”
他没有觉得妈妈情绪很稳定,沈韫仪经常会跟他说说笑笑,拉着他蹦蹦跳跳,还会跟他撒娇,自己做了一点小事,她就特别惊喜,还时不时出其不意亲他一下。
在他看来喜怒不形于色,看不出情绪起伏的爸爸才是情绪比较稳定的人。
“嗯。”路清珩蹲下身,摸了摸路煦阳的脑袋,低声道:“我几乎从来没有看到她失态过。”
唯一一次看到沈韫仪失态,是在一次工地发生塌方,他们两个被困在工地里的时候。当时有杂物从高空朝着他们的位置砸下来。
路清珩不知道怎么想的,一把将沈韫仪抱在了怀里,护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