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她太会凹人设,搞些似是而非的假动作了,先生又冷又直男估摸着看不懂她这点小心思,弄得我们还真以为她以后会是雇主呢?”
“现在想来,那不过都是小少爷离不开她才显得她特别吧,其实先生对她和我们没多大区别的……”
“你们听说了,先生今天看到小少爷亲妈的态度了吗?听说先生可是上赶着和小少爷亲妈说话呢,对着小少爷的亲妈呀,都笑得合不拢嘴了,嘘寒问暖的……这才能叫喜欢,才叫特别吧,果然假的就是假的,真不了……”
听着旁人的奚落,苏柔云眼中满是委屈和苦楚,泪珠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却是无人心疼。
路清珩此时还未走远,那些闲话全都传入了他耳朵里,但他却没有什么多管佣人之间闲事的心思。
倒是沈韫仪牵着路煦阳正想找他说点什么,将这些话听到了耳朵里。
“其实,她也就是个爱做白日梦到了妄想境地的女孩子而已。”沈韫仪说不上来什么滋味:“你把她开除了,该怎么办怎么办,没必要说话这么难听,在这么多人面前,让人过于难堪了。”
士可杀不可辱,她可以接受路清珩追究苏柔云的责任,封杀她,把她告上法庭,甚至法律允许让她坐牢也没关系。
但她听不惯一群人对一个女人的诸多羞辱,奚落——
其实,按照她的性格本来是不会插手别人家里事情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路清珩对一个女人口出恶言,感知到他尖锐的情绪,她心里就是有些不舒服。
几乎下意识就把不合分寸近乎干涉别人的话说了。
话一出口,这样的不设防连她自己都愣了。
路清珩却不觉得有什么,甚至习以为常。他的心肠却是比她硬得多:“她既不是我女儿,又不是我妹妹?”
“我凭什么要惯着她做白日梦?”
他一直是知道沈韫仪颇有一种侠义心肠,虽然是女孩子,但却经常会对别的女人存在怜香惜玉的心思的,从不会落井下石以让人难堪为乐。
甚至不计较很多时候别人对她的冒犯。
就算女孩子做错了,她也讲究士可杀不可辱,可以惩罚,不能羞辱。
但他却仍是生气。
也对沈韫仪表达了自己的情绪。
他只知道他花钱请的保姆连分内的工作都没做好。
请到一个这么莫名其妙还奇葩的保姆,一点界限和分寸都没有,自己的儿子还受到她蛊惑,帮着她瞒着自己这么重要的事。
不仅倒霉,还连累自己在沈韫仪面前的评分。
再这么继续下去,苏柔云再梦想大一点,干脆幻想一下把他给换了,自己来当这个家的主人算了。
沈韫仪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她自知自己不算什么好人,不会阻止苏柔云被开除,也不会在她被人奚落时替她出头。
可以说苏柔云被开除远离她的孩子正是她所希望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着路清珩脱口而出这么不过脑子的话,想要做他的主。
“你还是注意一点,不要把这样的话挂在嘴边,对孩子影响不好。”过了好一会儿,沈韫仪才找了个理由解释了自己刚刚自己都摸不着痕迹的行为,别有深意的看了路清珩一眼:“苏小姐是你家的保姆,她那边你妥善处理。”
既然路清珩把人开了,沈韫仪虽然不想痛打落水狗,看着苏柔云下场凄惨。
但她希望苏柔云再也影响不到路煦阳,不要再来打扰孩子,利用孩子的感情。
而这只能由路清珩来办……
路清珩接收到她的眼神,当即心领神会:“好,我知道了。”
他手上还有苏柔云用了小朋友钱的证据,不会再让苏柔云有机会再利用路煦阳的感情。
除非,她想进去……
路煦阳听着别人对苏柔云的奚落,捏紧了小拳头站在原地没有作声。
若换做以前,他一定早就冲出去教训那些人,保护柔云阿姨了,但想到柔云阿姨今天对他说得那些难听话,路煦阳的腿却僵硬住了,整个人都有些无所适从,怎么也迈不开出去保护柔弱柔云阿姨的步子。
苏柔云终究还是伤了这个家里对她最真心,最赤忱的人的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