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回到房间后,心中一直有些不安,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似的,满眼都是惆怅。
宁颖就跟在她的身边,却是一句话也没说,云舒抿唇问道:“宁颖,以你的感觉来看,今日这是过去,裴将军是会就此作罢,还是仍旧会像今日这般行事,一次次找上我?”
“奴婢方才便也是在想此事,就是不知道该怎么与小姐说比较好。”宁颖解释。
云舒摆了摆手,慵懒的往软塌上一靠,叹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用不着顾虑,他现在对我而言,就像是怎么也甩不掉的心患,我只想赶紧想办法将他给摆脱掉!”
“奴婢明白小姐的心情!只不过……依奴婢来看,这件事怕是没那么容易结束,即便如今小姐与摄政王已经有了婚约在身,摄政王也维护小姐,但如今小姐与摄政王并未正式成亲,且分居两处,总有摄政王照顾不到的时候,而如今,裴家正是面临劫难的时刻,之前裴将军可以为了从小姐身上获利各种狠心算计,那如今没有了后路,只会更加变本加厉。”
顿了顿,宁颖又继续说道:“况且,小姐如今还是清白之身,裴将军肯定也了解小姐性子,若非成婚,不会轻易将自己身体交付给摄政王,倘若他寻了机会,生米煮成熟饭,到那时候,摄政王究竟是该继续娶您,还是取消婚约呢?”
“……”云舒脸色泛白,袖中拳头握紧了些。
宁颖虽然与裴悦接触的不多,但分析的这些话,却的确是裴悦在极端情况下,能做出来的事情。
现在的裴悦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力,也没了退路,唯一看到的价值,就只有她的财力。
说到底,裴悦就是觉得,牵制了她,便能让所有事情迎刃而解,这种想法,不过是把她当成了一枚可以随时利用弃用的棋子罢了。
这种事情,不管是不是只源于宁颖的猜测,她都断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想着,云舒又深吸了口气,“宁颖,你对朝廷武将了解多少?”
“奴婢是常年在太后身边服侍的,没有接触过朝政,所以关于朝廷内的武将,怕是没办法给小姐提供线索,不过,摄政王也掌握部分兵权,他手下理应会有几名将领,小姐若是想从此事入手,可以求助摄政王。”
“是啊,我怎么将此事忘了,明日再去寻他吧,今日时间也不早了,你也去歇息吧。”
“是。”
宁颖熄灭了蜡烛,退出门去。
房内一片漆黑,云舒却还是有些难眠,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沉沉睡去。
翌日。
她醒的时间比自己预料中要晚上很多,略显惺忪的眸子才刚掀开,房门外便传来清脆急促的敲门声,伴随而至的是红袖激动声音:“小姐小姐,快醒醒!”
听到红袖这般着急的声音,云舒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坐起身来,整个人瞬间清醒了,忙道:“我醒了,进来说话吧。”
紧接着,红袖便将房门推开,满脸喜色的走了进来。
瞧着她这状态,云舒又感觉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否则红袖也不可能是笑嘻嘻的表情。
不等她问是怎么回事,红袖便开始给她拿衣物,笑着道:“奴婢得赶紧给小姐您梳洗。”
云舒脸色狐疑的看着她:“怎么了?虽然今日是要去一趟摄政王府,但也不至于这般着急。”
“瞧奴婢这记性,都没跟小姐说清楚状况,是这样的,宫中皇上派来了总管大人,带来了圣旨,奴婢虽然不晓得圣旨上的具体内容,但那公公自打进府之后,便一直满脸喜色,对奴婢们说话也都格外的客气,宁姐姐说,一般这种情况,皇上下达的圣旨多数是封赏,倘若是惩罚,总管大人必然是阴沉着脸谁也不理会的,很是会看人下碟。”
经红袖这么一说,云舒想起来了,不久之前,去了一趟寺庙,见过太上皇,当时太上皇还拟写了书信,让墨景澜带回京城送到宫里去,说是要给她封赏的,不过这几日都没动静,云舒便也忘了,如今瞧着,虽迟但到。
她眼底划过一抹激动,倘若这封赏下来了,她在京城内的身份等同于提升了,加上是太上皇要求的封赏,裴悦若是再想动她,怕是都要掂量一二。
想着云舒立马翻身下床,“快,给我梳洗。”
红袖笑着点头,动作利落的给云舒更衣梳洗,约莫一炷香后,主仆二人急匆匆的出了房门。
那总管太监在云府前厅候着。
府内的下人早就跪了一地,就等着云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