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不要叫皇曾祖,今日就叫朕曾祖。”
朱佑樘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曾祖,你也不能自称朕了,要不然,都知道你是皇上了。”
朱瞻基哈哈大笑起来。“说得对,朕也要自称我。”
爷孙俩出了皇宫,在承天门广场上转了一圈。承天门广场是大明的行政中枢,北面是皇宫,南面是各大衙门。
这里虽然对百姓开放,但是护卫的保护还是非常严密的,也没有小商贩在这里摆摊叫卖。
所以除非是外地人,本地人一般很少喜欢来这里闲逛。
如今的广场上,最多的就是那种专业的照相员,他们都是工部挑选出来的功臣或者是吏员之后,学会了照相,然后也多了一条谋生的路。
如今的照相可不像后世那么简单,照相需要掌握各种技巧,还要会冲洗底片,是一门真正的技术工种。
朱佑樘年纪小,见到那么多的照相的人,也来了兴致。他跑过去问了一下价钱,照一张相要五十铜钱,还要三天以后才能取照片。
但是这也没有打消他的兴趣,找了一个笑的和蔼的照相师,然后跑到了广场正中,一座巨大的朱瞻基雕塑前面,给他拍了一张照片。
这个位置是整个大明最受欢迎的拍照场所,从南向北拍摄,不仅能够拍下朱瞻基雕塑的一角,更能清晰地拍下承天门城楼。
朱瞻基的这座雕塑是正统二十五年,朱瞻基五十大寿的时候,被大臣们作为献礼雕刻的。
雕塑是一块巨大的大理石底座,上面的人像采用铜铸,底座高达十二米,人像高达十九米,加起来刚好九丈五尺。
朱瞻基并没有去拍照,站在一边看着朱佑樘照。他虽然只有八岁,但是已经通晓是非,逻辑清晰,能跟人寻常交际了。
“小爷,照片洗好了,是送到你家中,还是你自己派人来取啊?”
“还能送到家中?”
对方笑了笑说道:“如果是送到应天府城中,要加十个铜子,当天就能送到。要是城外或者外地,就只能通过朝廷递运所邮寄,要加五个铜子。”
朱佑樘道:“不用你们送,你给我开一张便签,我会让人来取。”
“好嘞,在下这就给你开便签,承惠五十铜子。”
朱佑樘掏出了自己的荷包,取出了一枚当五十的铜钱递给了他。“你要把我拍好看一点,要不然,我到时候不喜,还要要回我的钱。”
对方呵呵笑道:“我们可都是隶属工部的专业照相师,小爷要信得过我们。”
收了钱,开了便签,这也是取照片的证明。
朱佑樘将便签放进了荷包,这才牵着朱瞻基的手,准备坐汽车前往秦淮河。
城际火车的局限性比较大,不像汽车一样,可以大街小巷地穿行。所以,除非是远一点的地方,汽车还是要比火车方便一些。
承天门外的议会大楼西侧,就有一个公交站点。爷孙俩牵着手上了汽车,几个锦衣卫的护卫勉强挤上了车,剩下的人就只能赶紧开上自己的车跟在后面。
上车之后,车上已经没有了座位。不过这个时代民风淳朴,礼教甚严,看到朱瞻基这样一个老人带着孩子上车,立即就有几个青年起身让座。
朱瞻基并没有取下帷帽,只是点了点头,拍了拍朱佑樘的脑袋。朱佑樘楞了一下,才醒悟过来,向其中一个青年表示感谢。
对方笑着捏了捏他的小脸问道:“小公子可曾进学?”
朱佑樘自小被当做帝国继承人培养,除了几个亲近之人,其他人哪里敢随便捏他脸蛋。
他也不习惯这种亲近,羞红了脸,却也不能发脾气。只能别扭地说道:“已经进学。”
朱瞻基坐了下去,抱着朱佑樘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让座的年轻人穿着理工大学的校服,站在他们的身边显然有些无聊,不时逗着朱佑樘。
“小公子今年几岁?”
“小公子学到什么科目?”
“小公子知道电是怎么来的吗?”
朱佑樘显然不习惯这种逼问,挤牙膏一样地回答着他的话,不时还望向朱瞻基求救。
朱瞻基笑了起来,开口问道:“瞧你装束是理工大学学生,你是哪一学科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