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他们睁大双眼,希望奇迹能够出现。
奇迹真的出现了。有一个人高高地跳起,向文煦的火剑跳去。企图用一己之身,去挡住所有的压力和伤害。
贺木森趁机拉着墨沐阳快速地向其它方向跃去,他的速度从来没有这般快过。
“季勇”贺木华的声音中冲满凄凉之意,举起长剑冲了上去。
季勇的身子刚接触到长剑,剧烈的疼痛让他恨不得能够立刻晕过去。他从得到那本秘技之后,就从来没有中断过炼体。这些年来,他几乎上没有再尝过受伤的滋味,随着身边强度逐渐加强,这几年来他连痛感都没有感觉到过。可是此时他却痛得无法呼吸,冷汗如水流一般从额头、背后冒出,他咬着牙,尽量让自己不叫出声。
“嗯。”可还是忍不住发出低沉的闷哼声。
听到贺木华的声音,他心中顿时一热。眼睛差点夺眶而出。
他不敢去看自己的身体。害怕看到身体残破的自己,让他唯一的骄傲也丧失掉。
“你还不错。”文煦突然收起了长剑,对着季勇说道。
所有的压力骤然间退去。仿若被乌云蔽日的天空再度回复光明。
季勇全身的力量已全部被抽空了一样,跌坐在地上。
一个粗壮地手臂和着衣袖掉到地上,上面还有残留的血迹,五指依然紧握,可见其主人当时心情之紧张。
关键是,这是自己的手臂。
他的手臂断了。而且这还是在对方手下留情的情况下。
他没有时间去研究他的伤势,将头转向文煦,愣愣地看着他。弄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放了自己。
要知道,自己等人,刚刚想要他的命
文煦直接将目光看向墨沐阳。
墨沐阳脸色惨白,他看着文煦露出复杂的神情。“没想到六弟隐藏得如此之深,真是令为兄佩服。若是父皇能够知道今日的情形,只怕是十分欣慰。”他说到这里露出苦笑,“父皇若是知道了,只怕是做梦都会笑醒来。墨家的未来要指望你了,大哥,以后再也不会同你争了。”
“我从来没有和你争过,我这些年所做的,只是为了自保和追查当年的真像,仅此而己。以后同样亦是。”文煦淡淡的说着,有些感伤,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也是造化弄人。
仅此而己仅此而己这几个字不断地撞击着墨沐阳的心房,让他心中充满愤然。可是待气愤散去之后,记忆如同走马观花般在脑海中闪现。
的确如此。他的确没有争过,可是一直以来即使他不争却比自己和其它兄弟得到的更多。
想到这里,失落感油然而生。
虽然六弟幼时并非在宫中长大,可是父皇每每得到好的东西,都会留一份最好的给他,就算再忙每年都会抽空去看他们母子,每每说到六弟,父皇面上都会有难以掩饰的骄傲和溺爱。
似乎他们才是真正的父子。
这些都是他嫉妒的根源。也是导致母后和自己一直针对他的原因。
墨沐阳嘴唇张合几次,却没有说出话来。
文煦也不再理会他的复杂心绪,只是定定地看着墨沐阳、贺木华、凤观潮三人,眼睛深沉如海,等待他们做出决定。
贺木华看了墨沐阳和自己的嫡系兄弟们一眼,见他们都已失去信心,知道这件事只能到此为止了。面带着几分落寞之态,语气真诚地说道,“凡天材地宝都是能者可居之。既然如今胜负已分,我们也无话可说,而且我们俱是输得心服口服。刚刚还要多谢六皇子手下留情了,留我等一条生路。”
文煦点了点头,露出淡淡地微笑,似乎是对他的识趣非常满意。
贺木华及凤观潮一起的那些人见文煦点头,一颗心才算是落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