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眶通红,明显哭过。
我一向对女人避之不及,碍于陛下在远处瞅着,不冷不热地寒暄几句,方转身离开。
后来,陛下为我指婚。
一个通州刺史的女儿。
我的直觉一向敏锐,此事,与扶音脱不开关系。
手下曾问我,需不需要派人查查,我想了想,说算了,心里有数,待过了门,找个借口打发了便是。
大婚那天,一个身姿窈窕的女人被喜婆从轿子中搀下,她盖着红盖头,看不清容貌。
喜婆一举一动都十分照顾她,生怕她绊了跟头。
这样娇弱的女人京城数见不鲜,我心中毫无波澜地握住红绳,正要转身牵着她进门,她突然一个踉跄,一把拽住了我的腰带,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扯松了。
呵。
欲擒故纵的把戏,我见多了。
她一手压在头顶,勉强按住即将垂落的盖头,另一只手在我的身上摸来摸去,一边慌乱地问,「绳子呢?
绳子呢?
」声音清脆悦耳,让我想起清晨落在屋檐上鸣叫的喜鹊,若只从声音来说,她是个挺讨喜的女人,至少,她说话的时候,不招人讨厌。
拜堂的时候,她像只没头的苍蝇,方向也找不对,我头一回想笑,硬生生忍住了,拉着她的胳膊带着她拜天地。
我父母双亡,请了几位位高权重的证婚人来,她手腕很细,细到拿红包的时候,手都在抖,当然,也可能是她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她挺有趣,但不足以吸引我洞房花烛夜顺了别人的意,跟她洞房。
她独守空闺,一夜过去,应该是什么反应?
哭得梨花带雨?
或者郁郁寡欢?
又或者来我面前大闹一场?
都没有。
次日,她端着一壶热茶来了。
我仍记得,宁晚从门口探出头来,一双很有灵气的眼睛,妩媚妍丽,眼尾有一颗泪痣,叫人心生怜爱。
她皮肤白皙,发丝乌黑如墨,唇红齿白,笑起来像一弯明月。
再往下,也看不出来什么。
她穿了一身颜色暗淡的裙衫,宽松肥大,风一吹,呼啦啦贴在她身上,隐约能窥见曼妙身躯。
我摸不透她的来意,她提着小茶壶踏进门来,对着我行了个不太规矩的礼,在我面前斟上一盏茶,推给我,「夫君请用。
」我没想到有一天,会有一个女人,喜滋滋地,甜腻腻地喊我「夫君」。
她在高兴什么?
我大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