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偌大的家业总是要有人来继承的。
于是牧云川来了。
我并不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他来的那天,寒风扑簌,大雪纷飞,我爹牵着他的手,披着一身的雪水走了回来,指着他说:「柔儿,这是哥哥。」
他站在我爹身旁,小小的脸上满是淡漠,嘴唇微抿,然后轻轻瞥了我一眼。
只一眼,就叫人无端生出不敢触及的疏离感来。
我躲在奶娘身后,怯生生地叫了声,「哥哥。」
他天资聪颖,学东西总是很快,出乎我爹的意料。
我爹给他取名叫牧云川,对外统一口径宣称,这就是他的儿子。
于是牧云川理所应当地成了牧家的继承人。
也成了我的哥哥。
我对新来的哥哥充满了新鲜好奇,整日就爱跟在他身后。
他的眼里满是防备与疏离,不让我靠他太近,给他的糕点,他一块也不吃,给他的玩具,他一下也不碰,只微微点头致歉,从来不失礼数。
整天捧着四书五经,嘴里念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假正经,我心里想着。
可他又是淡漠的,极白的肤色平添几分清冷感,眉目清隽如诗画般,深邃平静。儒雅中透露着疏离,就像那只可远观,不染纤尘的谪仙。
这极大地勾起了我的征服欲。
他越是表现得不感兴趣,我就越想看看他能忍到几时。
好吃的,好玩的,我统统搬到他面前。
终于,他的眼神从坚定变得动摇,也不再排斥我靠他太近。
不过还是不让我碰他。
但是小孩子怎么可能没有弱点呢?
我牵着他的手,赶走了冲他龇牙咧嘴的恶犬,他眼里的冰霜,终于一点一点消融。
后来,他会主动教我识字念书,可我实在没有学习天赋,不是揪着毛笔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