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来吗?
楚若颜闻到空气中的药味,看见他身上还在不停渗血的伤口,忽然哽咽:“可我还是来了。”
晏铮看着她蓦然泛红的眼眶,下意识要起身,楚若颜急忙将他按回去:“你不要命了?”
晏铮微微摇头:“没你想得那么严重……”
“你都伤成这样还不叫严重,非要死了才算严重吗?”女子疾言厉色。
晏铮定定瞧着她:“阿颜,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楚若颜一怔,却见这伤得半死不活的人居然还有力气笑出声,“你果真是在担心我……”
他这一笑又牵动伤口,顿时痛得咬紧牙关。
楚若颜看得是好气又好笑,忙从一堆药瓶里翻出止疼的药丸,给他喂下才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担心晏家绝后才来看看你。”
晏铮吞下药道:“可文景还在,晏家就绝不了后……”
“那就当我是为了文景吧,他若得知他三叔叔死了,肯定会很伤心的!”楚若颜边说边又倒了一碗温水,“张嘴。”
晏铮配合地张口,只见她将一截削好的竹筏放进碗中,又将另一头放到他嘴边。
无需抬头,那温水就顺着竹筏淌进嘴里,十分方便。
晏铮喝上几口唇角轻扬:“这也是为我做得?”
楚若颜手一僵,没搭理他,又听这厮叹了口气:“早知受伤有这许多好处,我真该、咳咳,真该早些伤了才是……”
砰得声。
水碗被重重搁在桌上。
晏铮瞧见她骤然寒下的眉眼,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她一字字问:“你还要隐瞒什么时候?”
晏铮一愣,就见她蓦然上前,飞快将他身上的绷带扯开。
“嘶!”
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就见那重重绷带底下,是一个距离心口不到一寸的剑伤!
伤口极深,哪怕敷了许多药粉,到现在都还在渗血!
晏铮一时沉默下来,楚若颜却望着那伤口抿紧了唇。
一寸,只要稍稍再偏上那么一偏,他就没命了!
可偏偏从她进来以后他绝口不提,甚至还在她面前故作轻松地掩饰!
指尖探出轻轻抚上:“疼吗?”
在他开口前她又道:“不许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