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凡学武之人,尤以身负有绝世才学之人,必然很珍惜其奇奥之学,不愿轻易现露,不肯轻易传人。
“千愚书生”暗中偷看两人武功,如何能瞒得过两人,不过三、五次左右,已被两人发觉。
但钟刚和周天生并没当面把此事点破,只是在习练武功之时,故意把精奥的招数隐藏不露。
“千愚书生”虽有超绝常人的聪明才智,但却没料到二位义兄隐技自珍,把“大罗笛招”和“流云剑法”中的真正绝奥之学,隐而不露。
他在暗中偷窥几次之后,已把“大罗笛招”和“流云剑法”全部默记在心中。
然后再逐步推求破解之法,他自知因所学过杂,遍涉阳刚、阴柔等各种内功,各门各派的武功手法。
也正因为会的太多,以致博而难精。
“黄山一叟”钟刚和“摩云剑客”周天生,却把平生精力,用注在一种内功修为之上。
是以内力深长,善长久战,何况两人的剑学、笛招,又都是天下最为棈奇之学,自己如想以功力胜得两人,是万万不能之事。
必得以精奇的招术手法,才能出其不意的把两人制服。
是以,他对那默记在心中的剑笛招术,都异常用心的推索求解,然后再寻思破解之法。
他的才能果非常人能及万一,那“大罗笛招”和“流云剑法”震惊武林的绝学,但“千愚书生”竟能在数日之内,推索出破解之法。
初时,他还不敢相信自己之能,因为两位义兄的笛招剑术,都是驰名天下的绝技,哪里能这样容易破解?
但经反覆推敲,再三索想,实在又找不出可疑和难通之处,这才正面的提出和“摩云剑客”周天生切磋武功的意思!
“黄山一叟”钟刚,虽是极重情意的人。
但在和“千愚书生”相处一段时日之后,发觉姬风性格冷怪难测,喜怒无常。
而且好胜之心,重过兄弟之间情意,长处下去,只怕难有善果,是以,对他挑战“摩云剑客”之事,并不拦阻。
他心中很明白“千愚书生”虽然博学多艺,但内功不及周天生精深。
“流云剑法”中的精奥之学,也未被他窥得。
如果两人真的各出全力相拚,周天生可保不败,至多是个难分胜负之局。
他亦知道“千愚书生”如果在这次比武中落了下风,极可能负气决绝而去,但如容忍下去,亦只能求苟安而已。
兄弟既难相处,那就不如早些绝交分离的好。
是以,他对姬风挑战周天生的事,并不阻挡,反任双方比武裁判。
“摩云剑客”存心忠厚,想在比武之时,显露出一些真实,杀杀他狂傲之气,然后再让他一招,以保兄弟之义。
哪知一动上手“千愚书生”就使出生平奇学。
六合扇法对敌,攻势凌厉,如狂飙卷空,扇影纵横,着着指袭“摩云剑客”
要害,不到十合,周天生已闹得险象环生。
兄弟们切磋武功,难免争胜之心,虽然未可厚非,但总不应该辣手频下。
这一来,激起“摩云剑客”的真火。
大喝一声,剑法忽变,施出称绝武林的“流云剑法”刹那间,剑气弥天,寒光电奔,立时稳住劣势。
但闻“千愚书生”一声冷笑,道:“二哥剑法果然神奇,小弟斗胆献拙了。”
摺扇忽的一变,那纵横的扇影,倏然敛收,由奇快的猛攻,变成了极静的防守。
但他手中摺扇每出一招,潜蕴的内力,却是奇大异常,而那扇势又刚好是破解流云剑招的法门,故能着着抢制先机,迫得“摩云剑客”步步后退。
周天生快把一套“流云剑法”用完,但始终在“千愚书生”摺扇的制机迫攻之下。
尽管他长剑划出一圈的银虹,四面八方都是流动的剑影,但却无法扳回劣势。
只要“千愚书生”一挥手中摺扇,立时把他迅快的攻势封住。
他心中虽暗暗惊奇三弟的绝高才智,但一缕忿怒的火焰,却不住的在胸中燃烧高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