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那事,大驸马眉开眼笑起来:“哦,今个儿是巧了,正遇上一件大喜事。”
六瞻好奇:“什么大喜事?不知可否说来听听。”
“这个……”大驸马面上露出些许难色。
六瞻也不是没眼力劲儿的,一见不妥,忙道:“若不方便,不说也罢。”说着,便要邀大驸马坐下,“难得遇上,不如坐下来一块儿喝一杯?”
大驸马有些犹豫。
六瞻见了问:“怎么,大驸马还有急事?”
大驸马默了片刻,摇摇头,笑着就坐下了:“难得遇上了,那就先一块儿喝一杯吧。”
“不会耽误了大驸马的要紧事儿吧?”六瞻担心。
大驸马倒是不以为然:“那事儿不急。”
六瞻这才安心:“那就好。”
酒过三巡,闲话三两句,大驸马突然想到荣华信中的嘱咐,心头微微一动,问六瞻:“六瞻兄后日可有暇?”
“后日?”六瞻想了想,点点头,“后日我正好休沐,怎么啦?”
大驸马听着眼睛一亮:“近日我闲着慌,想于后日邀了人一同出去骑马,打马球,不知六瞻兄可有兴趣?”
“打马球?”六瞻看着有些意动。
“是,”大驸马极力争取,“晋郡王在城外的庄子里头有个马球场,我打算寻他借了地方,去打马球,活动活动。”
六瞻点点头,欣然答应了:“好,算我一个。”
“太好了。”大驸马看着更是欣喜非常。一个了。荣华在信上说让他多召集些人做见证,虽然他还不清楚是要见证什么,不过在他想来,自然得寻些身份地位都颇出众的才好。六瞻是太子少詹事,颇受太子倚重,应该可以算是个不错的证人。他现在唯一不解的是荣华在信最后所说的让他做好心理准备是什么意思。
跟姒清华成亲近二十载,他一直不曾知道,绿帽子早就已经从头套到脚了。
六瞻微微笑着,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掩去了从唇角溢出的轻声叹息。虽然早就貌离神离,但好歹还是夫妻,稍有些血性的男人看到那种场面想来都不可能无动于衷,特别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希望到时候见了个,他能承受得住,别气炸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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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八,阳光灿烂,碧空如洗。
辰正三刻,荣华一身火红骑装出了门,金花银花和一两二两随行。
会和地点在城外五里亭。
当荣华到的时候,霍燕娘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亦是一身干练的骑装,娇柔的丁香色,令她整个人看起来淡雅中透着英气,气质出众。旁边,另有三名女子与她相伴而立,年纪比她稍长,都是个子高挑,浓眉大眼,英姿飒爽。
“公主……”一见荣华到了,霍燕娘立刻从亭中迎了出来,恭敬的与她行了礼,笑脸盈盈,看着心情极好的样子,若不知道内情,绝不会想到她这趟出来还是抱着那样的目的的。
“六少夫人不必多礼。”荣华笑着伸手将她扶了起来,仔细一打量,“今个儿看着倒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是。”霍燕娘笑意浓浓,点点头,“很久没有出来走走了,真的很开心。”
荣华拍拍她的肩膀,意味深长的笑:“以后会更好的。”
霍燕娘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脸上笑意更浓,深深与她又是一福:“今个儿……有劳公主了。”
荣华不以为然笑:“六少夫人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正说着,刚才伴在霍燕娘身边的三名女子也从亭中走了出来,齐齐给荣华行了礼:“见过安平公主。”
“几位夫人不必多礼,请起。”荣华笑着说着,将他们上下打量了一番,都挺面生的,便问霍燕娘:“这几位夫人是……”
霍燕娘笑着给她介绍:“这几位是我姨母家的表嫂,与我自来亲厚,之前一直随着在交州军中做校尉的表哥住在交州,前两天才刚回了建业来探亲,听说了我的事,都气不过,想要替我出口气呢,就也跟着一块儿来了。”
“希望到时候公主殿下别嫌我们碍手碍脚才好。”霍燕娘的这三位表嫂中看着年纪最长的那位深深看了荣华一眼,和气的呵呵笑着,冲她拱手揖了揖,说。
荣华也深深望过去一眼,轻声笑笑,不以为然道:“那怎么会,都是为了六少夫人抱不平,几位夫人也肯帮着动手,我自然是巴不得的。说不定几位夫人跟着一块儿出手,能让那卫六更长些记性,以后不会再犯呢。”
“公主说的是。”那位夫人呵呵笑了两声,很快垂了眼帘,掩去了眼底一划而过的精亮光芒。
这一个刚说完,另一个便又忍不住跟荣华开口了。
“你就是安平公主?”这位看着是个性子大大咧咧的,目不转睛看着荣华,一点儿都不掩饰的露出兴致勃勃的光芒。
“二娘,不得无礼。”刚才最先开口的那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