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二郎一口气,就把自己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或多或少,是受了魏氏和贺清淑的熏陶的。
魏氏没阻拦,就是想借贺二郎的嘴,把自己想说的话给说出来。
这下,贺老太被气得不轻。
“好你个魏思娴,你就是这么教二郎的。倒让有胆量评论起阿翁来了?”
“跪下。还不快给你阿奶和小姑道歉。”魏氏拉着贺二郎直接跪在贺老太面前,道,“二郎也是替相公着急,对公爹和秋娘出言不逊,还请娘看在他年幼的份上,不要跟他一般计较。”
贺二郎给贺老太跪下,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阿奶。我知道忠言逆耳。可我只是想让小姑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贺家最有利的。她不能因为一己私利,就攥着东珠和金簪不放。错过阿爹升迁的机会,让贺家失去飞黄腾达的良机。”
听着贺二郎理所当然说出所有好处都给大房的话来威胁自己,贺秋荻好笑的说:“二郎,我今年才十二岁,可还没到及笄的年龄。你说的很对,我想要有一门好亲事,能倚仗的只有我的哥哥。毕竟我爹娘都老了,这辈子也望得到头了。”
“可你别忘了,我不止你爹一个娘家兄弟,也不止你一个娘家侄子。六哥的赏银,他想做什么,我管不着。可我的东西,我做主。”
“我决定了,赞助一笔钱给五哥考科举,一笔钱留着给大郎和三郎读书,一笔钱给清雅和清露做嫁妆。至于你和清淑,你就去找你当官的阿爹去吧。我相信,五哥和六哥,一定可以考出好成绩的。到时,我能仰仗的,可就不只有你阿爹了。”
魏氏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贺秋荻要跟大房撕破脸皮了。
贺老太见贺秋荻说话冷硬,不禁劝道:“囡囡。你不答应借钱,娘不逼你。可你也不用跟你大嫂和二郎说这种见外的话。”
“哼。”贺秋荻冷笑,“阿娘,我对大哥说什么,最起码他是我大哥,我们是亲兄妹,是平辈。可二郎怎么说我的?他还是后辈呢,当着你的面就敢这样说我,我在城里住在大哥家的时候,魏氏和二郎指不定背着您和大哥,怎么对我呢。”
贺老太本来因为昨天贺秋荻没答应她把钱财借给魏氏,替贺怀章谋县令的官职,而有点生贺秋荻的气。
这会儿,到底冷静了下来。
贺二郎当着她的面就这样说贺秋荻,以前秋荻在城里小住,二郎自然没给她脸。
她以前也知道。
所以,在贺秋荻被送回村之后,就拘着她,不让她经常跑城里住了。
魏氏连忙苦着脸说:“娘,小姑子这话可就诛我的心了,你在城里的日子,我哪天亏待你了。不是好吃好喝的伺候你,你回村的时候,大包小包的给你捎……”
魏氏敢这么说,那是因为贺秋荻每次去城里,的确惹祸,都是她出面收拾。
送贺秋荻回村的同时,也会给贺家带不少礼物。
贺老太心里门清。
只是花不了多少钱而已。毕竟一个姑娘,不买大件用品,能花几个钱。
就在魏氏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贺三郎走了进来:“阿奶。门外有两个城里来的掮客,说要找您,给您介绍房源。”
“买房?买什么房?”魏氏脸色一沉,心里有些慌了,“娘,您不是说好了,要等我们商量出个章程来,再做下一步吗?您一开始就打算在城里买宅院,没想过给相公谋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