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这边,队伍里的武者爆发实力后,战局很快呈现一边倒的态势。郭尚兴率领众兵士以职业军人的素养,迅速清剿了这批突袭的地痞流氓。
但他很疑惑,在疑惑中又有着巨大的愤怒。在这荒僻的、冷清的、鸟不拉屎的边远小城,到底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抢劫他们军队专程护送的岁纲。这可是王爷亲自过问的款子,寻常人但凡碰一点就是杀头的死罪。
他把马车底下藏起来瑟瑟发抖的一个活口拽出来,用刀尖指着脖子逼问:
“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这可是七王爷的钱,谁让你们来抢的?”
郭尚兴心里想等有机会了,一定要向这个幕后主使兴师问罪。要是他是和这些地痞流氓一样的平民,那就剁碎了喂狗;要是他是什么大人物,那也要上门好好讨个说法。
他郭尚兴手里走过去的东西,决不能出岔子。
“别问了,就是这个人。”
一身衙役打扮的江秋从山下走上来,一只手拎着刘金血淋淋的头,身后是个子稍矮的王丰和秀秀。
“他和另外几个人躲在树林里,被我们逮到已经都杀了。其他同伙说这颗脑袋的主人就是主凶,大概他们是穷疯了,才想到抢军爷的东西。”
“对对对……是他,你们别杀我啊……”
郭再兴毫不留情地转身挥刀,血泉顿时喷涌而出,那个留下的活口恐惧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
“废话真多。”
“你们是什么人?”郭再兴身后的一名武者厉声问道。
“迎接等候你们的人。”江秋不急不缓道。
王丰上前一步,抱拳道:“诸位官爷,小的王丰,本来准备给大家接风洗尘的,不想老爷半路得到消息,说有一大伙人执刀弄枪的出了城,老爷担心事情有异,让我们三个赶紧过来看一眼。没想到这群人居然真的敢对官爷动手,这实在是我们的失职。”
军队过行,按惯例确实该有当地的官员专门接待,负责提供住宿饮食,并更换受伤或疲劳的马匹。听王丰这么一说,郭尚兴心里疑虑稍减,可他还是不敢相信,往日尸位素餐的地头蛇遇到这种情况,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携家眷出逃,而是主动给他们提供帮助。
“老爷嘱咐我们向各位官爷问好,他前些年因为年轻莽撞冒犯了一些大人,被贬到此地做官。若这个安排对各位官爷有益,以后还得请您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
“不知这位县太爷的名讳是……”
闻言,王丰转头与江秋对视一眼。
江秋却上前答道:
“是王丰王老爷。”
边境上大大小小的县城多如牛毛,县令以上的官员更是数不胜数,郭尚兴一个常年待在军营里的将领怎么可能一一了解这些贪官污吏,不过是借这个由头试探来者的真假。
“王老爷托我们向大人您问好。”
江秋抱拳道。
“各位好啊,劳烦各位了,”郭再兴沧桑的面庞露出带几分谢意的笑容,同样抱拳道,“今天如果不是几位及时来救,我和兄弟们怕是要损失惨重了。”
“大人不必多礼,都是分内之事。众兄弟一路劳累,眼下又被歹人所袭,我看见不少人身上都有了伤。”王丰回望路边,见押送岁纲的兵士虽还有几个稳稳站立,然而更多的却都解下衣甲,或相互搀扶,或自行包扎伤口。
“不如我们先回城,待老爷为大家准备饭食热水,好好休息一番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