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忍地看着上官玉梨花带泪的怜惜样儿,轻声地说:“上官姑娘,对不起,这不是我能控制的,感情用事对你真的没有什么帮助。我知道,我的存在有可能让你认为是我夺走泉的心,但是,你平静下来后,就会发现,我在你之后出现。那么之前,泉是否对你一见倾心、生死不弃呢?请你好好想一想,好嘛,为你自己!”
上官玉轻抹掉脸上的泪水,专注地看着我,说:“你就是刚才跟我说话的人,让我跟着的人,这就是你让我跟来的用意吗?”
我苦笑了一下,说:“那时,我还不知道你是何许人,但是,我从你的眼里看得到你对泉的情义,所以才让你跟上来,不管是什么,我都会选择直接面对它。这不是说我对泉的心有把握,而让你来忍受这份尴尬,我只是想让我们一起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泉的选择,他的心。我不是因为他选择我才这么说的,如果我们能做朋友的话,时间长了,你就会明白我说的是真心话。但愿我们是朋友,你考虑之后再给我答案吧,现在,你的心情太激动,不适合做任何决定。”
她无言地站起来,对我点下头,又看了看泉那依然冰冷的俊脸,灰心丧气地向楼上的客房走去。
饭桌上的气氛沉闷极了,大家都不吱声,我笑着说:“大家吃吧,就当这是支小插曲,我们不要浪费黑姑娘的这份心意,好不好?”
泉伸手在我的头上揉了揉,给我夹了一只大虾,停了一下,又夹到自己碟里,把皮去掉才又夹回我的碗里。
三娘笑着说:“哟,多情公子才显露出本色呀,我刚才以为是见到另一个冷面煞神了呢。”
泉坦然自若地说:“我那样对上官姑娘说,也是为了她好。明知不可为之事,就应该及早告之,这样对她来说是最好的。黑姑娘也是个明白人,多余的话,就不用我多说了,对吗?”
三娘的眼神一转,对着我说:“然,能这么叫你吗?你还真是厉害呢,平时不见你说话,一说起来,头头是道的,几句话,就把尾追多情公子多年的痴情女说退了,让我真是佩服啊~”
我看向她的眼神深处,觉察到那里似乎有一簇火焰在燃烧,却散发出阵阵儿的寒意。
“我说的是真心话,没有一丝虚假,”我伤感地笑了一下,说:“这种痴情最是伤人,但也最是让人难以忘怀,痛的时候,也是痛到骨子里去的。我倒是佩服三娘呢,谈笑间将风云变幻玩弄于股掌之间,这点,我是学不来的。”
我另一边的敏儿突然在桌下踩了我一脚,我一怔,正好看见对面三娘的眼神中寒光一闪,又委婉一笑,扭头对磊说:“堡主,这位然真是厉害呢,我又没说什么,她倒是给了人家一个软钉子碰呢,您可要为奴家做主呀~”
“哦?三娘,你的话,我有些没听懂呢,”磊云淡风清地说:“然说得话,只怕我更是如此,不如三娘仔细解释给我听,行不行呢?”
三娘的脸色一僵,又笑了出来,说:“罢了,罢了,连堡主这样的人物都没听出来,想必是奴家多心了。来,我们继续吃菜吧,这酒也要再满上呀~”
“来,我给各位都满上,”三娘离座殷勤地给大家都倒上酒,说:“来,我们喝一杯吧,为了大家有缘相识,干杯!”
她一口喝下杯中的酒,笑着说:“我可是先干为敬了,诸位请吧。”
大家推辞不过,也都喝了下去。
我刚把酒杯放到嘴边,还没等喝下去,敏儿突然抢过我的酒杯,说:“然主子,你不能饮酒的,唐大夫不是说过吗?这杯酒,我替您喝了吧。”
她说完,也不等我说话,就一口气喝了下去,把酒杯放到自己的面前,也不抬头看人。
“哟~,好一个忠心的奴婢呀,”三娘的脸色有些变了,语调高昂起来,随即又恢复了过来,说:“瞧瞧我,也不知道然不能饮酒,真是罪过呀。这样吧,我自罚一杯,当作是赔罪了。”说完,又一口干了一杯酒。
这顿饭吃得真是~~冷清啊,要不是三娘极力维持着,只怕没等吃完,就会散了。
好孬等到大家放下筷子,泉连忙说:“然,你不是身子不舒服吗?我们先回房吧。”
磊也说:“是呀,你们先回去吧,思儿你们也一起走吧,我一会儿就上去。”
泉拉着我的手,跟三娘一点头,往回走了,思儿也拉着敏儿跟上我们。
上了楼,泉并没直接走到我们的房间,而是来到思儿她们的房间。
一进屋,泉就让敏儿盘腿坐下,他的双手放在敏儿的背上用力一推,敏儿张嘴吐出一口血来,脸色也惨白了起来。
我吃惊地看着,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说:“敏儿,你、你怎么这样了?是不是那个黑寡妇使的坏?”
泉看着敏儿说:“谢谢你为然这么做,不管你是为什么原因来到我们身边,这一刻,你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你自己。你放心,以前的事,没人会再追问你。”
敏儿无神地看着我,小声地说:“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然主子,你不是问过我,如果我有武功的话,会不会保护你,这就是我的回答。”
我流着泪说:“我说过吗?不过,听着好耳熟。”
她点头说:“就是那次,你喝多的那次,我一直记在心底,从没有忘。还有,在除夕夜那晚,你的话,让我悔恨原来的自己。”
泉从怀里拿出一支小瓶,倒出一粒清香的药丸,说:“吃下去,虽然不见得对症,但是绝无坏处。你自己运功療伤,一会儿再说话吧。”
我在泉的怀里不安的瞅着敏儿,一脸的心疼。
泉小声说:“然,别担心,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毒,但是,这可是磊刚才在桌下射给我的药,想必是师父给的,应该没大问题的。”
我吃惊地回头看着泉,说:“你们早就知道了?那还看着敏儿喝下那杯酒?是不是人哪,怎么能那么做?太让我失望了~~”
思儿在一边打断我的话说:“然主子,你错怪泉少了,如果不是敏儿替你喝下那杯酒,我们根本没想到,黑寡妇居然敢当着主子的面儿,给你下毒,真的。看到敏儿这样做,我们才想到那酒里有问题。”
“对不起,”我愧疚地看着泉,低下头说:“你骂回来吧,我不生气,真的。”
泉把我搂回怀里,深情地说:“我不怪你,这才是你的真性情。如果你不这样说,反倒奇怪了。他应该没事的,你放心吧。”
过了一会儿,敏儿睁开眼睛,看着我说:“我没事儿了,然主子别担心,这药虽然不很对症,却很有效的。”
她看了看我们,说:“我也应该说实话了,我是个男人,岷,是山字旁边加个民字。黑三娘也是组织里的一员,不过,她的地位要比我高。不管你们怎么处置我,我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