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睁大眼睛看清楚,在你们眼前的龙悦军跟你们一样,他们没有三头六臂,更不是刀枪不入,他们也是刀入血溅的活生生的肉身,而他们与你们不同的是,他们是贼,是闯到你们家里掠夺杀戮的恶贼,他们凭什么如此做,凭什么不让凤栖安宁,不让凤栖千千万万的百姓,你们的父母妻儿过上安宁平和的好日子。凤栖无争,龙悦视而不见,更气焰嚣张的大举进犯;百姓哭泣,流离失所,龙悦更会仰天大笑,视人命如粪土,彻底践踏于脚下,都睁大眼睛看看那些耀武扬威的贼,谁给了他们如此恶胆;霸去你们的家园,谁允许他们如此狂妄而不受惩罚。你们所有人,此时就是上天护佑下的惩罚使,你们不但能将贼彻底赶出国境,更要狠狠惩罚他们,为凤栖,更为那些失去性命的凤栖百姓,护国保家之战,顺应天意,更受上天护佑,挥起你们手中的正义之刀,将龙悦恶贼斩杀于刀下!”雪儿清亮有力的声音,震荡着所有人的心,震荡者这方天际,更好似已破空而出,传向四面八方。
随即震天的吼声,大起。
“护国保家!斩恶贼于刀下!”的口号,转瞬间。传遍苍郁的每个角落,甚至是每个人心里。
“吼吼吼!”风兴奋的大吼了起来,为此时增添了更强有力的声势。
皇甫元对雪儿肃然起敬,更情不自禁对其行了点首之礼。
黑衣之海如张开的羽扇越涌越近,旌蔽日,敌若云;操利戈、披犀甲;车错毂,声势威。
整齐的黑衣大军,迈着震天动地的步子,紧逼而来,近得城下百来米处,黑衣大军停,但见其阵势发生突然,阵型自中间向两边裂开,一对手握黑弓,身背羽箭的黑衣军,快速前涌,一字排开,半蹲的,直立的,羽箭已上弦,只待一声令下,齐刷刷的射向城门楼上的守军。
牛角号再起,鼓声再响。
“避箭!将其收为己用!”雪儿大声命令着。
城门楼上的守军,将军已备好的快盾拿出,放于胸前,只等箭来的那一刻。
“龙青云真是狂妄,两国交战,不下战书,不喊战令,一来就摆开架势,他是不自量力的想速战速决啊!”冷夜恶狠狠地说道。
“这样才好,他时间急迫,我们也不想在此浪费一丝一毫。”雪儿不屑道。
但听城下,一声高吼,“放!”
千万支闪着寒光的利箭带着尖锐的箭鸣,眨眼间近到眼前,冷夜与暗部将雪儿护于身后,而城门楼上的守军,已速速低下身子,用铁盾护住全身。
听的铁箭与城墙青石、战士手中的铁盾,相撞着,冒出耀眼的火花,那十足的力道,但凡射上城楼的寒箭,大多入木三分,尽管遮挡严实,还是有守军被射伤甚至射到要害,当场死亡。
好一阵子,箭雨渐缓,听得城下,隆隆作响,撞车与云车被推出阵来。依照预先布置,将士们纷纷自铁盾下现身,拿起身旁弓箭回以颜色,城门上方,巨石如雨狠狠砸向撞车,云车未靠向城墙脚底,箭来石砸,先前龙悦大军射来的寒箭又被还了回去,见那高耸的云车粉碎于地,见那嚣张的黑衣精甲军,惨叫连连,更血溅城下,死透死绝,这给了城上,甚至是城内大军莫大的鼓舞,原来,龙悦的铁骑也是血肉之躯,利箭重石便可让其送命当场,城上的反击声越来越强。
龙青云不会想到,这么个不起眼的城门,竟会防守如此精密,非但未攻破城门,前锋队竟被打得落花流水。原本要一气呵成,瞬间撕裂的想法,被眼前的事实浇灭,却另点起了龙青云的怒火。
“甲车!”坐于御驾中的龙青云声音低沉狠劣的说道。
坐下大将军荆越领命,速将本以为用不上的甲车,调上阵来。
此物一出,果见成效,那坚厚巨大的铁盾,将城上射来的利箭,全数档掉,而隐于甲车之后的黑衣军,紧跟着甲车向城墙下靠近。
近得城角,隐于甲车后的黑衣军出其不意自甲车后射出利箭和鹰钩,利箭掩护着鹰钩带起的云梯,不过,瞬间,城墙上挂满了云梯。
随着甲车掩护得黑衣军越来越多,已有黑衣军趁乱爬上了墙头,而且人数越来越多,城头现出了混乱。
城头之上,半数拼杀,半数仍在死死驻防,可是倒下的凤栖军士越来越多,凤栖军三人不敌龙悦一人,飞扬的鲜血染红了青石,染红了衣衫,更染红了人眼。
暗卫保护下的雪儿双眼冷冽的看着眼前已逼自己而来的龙说兵。
“保护小姐!”皇甫元大吼,却分身无术,被猛翻身上来的龙悦兵死缠住不放。
雪儿的红衣雪纱格外惹眼,再加上龙青云的严令,攻城时,一定要活捉一个面蒙雪纱的女子,谁捉到了赏银千两,如此大的诱惑,又赶巧雪纱女正在城门楼上,但凡,攻上来的龙说兵,斩断一切阻碍向雪儿直扑而来。
“吼吼吼!”风被激怒的巨吼,从雪儿身旁如电般窜出,血盆大口,直咬来人颈项,一胜惨叫,待风抬起头时,嘴角不断有血珠滴落,而地上攻来的人,四肢不断抽搐,双眼仍惊恐的巨张着,直到抽搐越来越轻,痛苦死去。
由此人为例,持刀而来的龙悦兵不敢单独攻击,而是眼神碰撞过后,两两三三的攻来,风的嘴角高高扬起,他们挑起了它捕杀猎物的兴奋,猛然高跃,尖利粗壮的大爪将来人重重扑倒,毫不给机会,更毫无生机,尖爪刺入猎物的喉咙处,再猛烈扬起,咽喉处的皮肉被整块捣掉,人当场血崩而亡,而落网之鱼则被暗卫斩杀。
“小姐,不行了,人越来越多,我们顶不了几时的!”皇甫元大吼。
眼下,这的确是事实,虽有城下的守军不断往上顶,奈何双方相差太过悬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