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题外话,被雪儿又转入了正题,“逸,你会怀疑周猛吗?怀疑他有异心,怀疑他是个歹毒的恶人,这一切是他一手造成,有意为之的!”
“哈哈,如若你是周猛,会如此做吗?”南宫俊逸未答,却反问了回来。
“我才不会做这般愚蠢之事,如若真想行恶,只会暗中去做,怎么可能明目张胆为之,不但蠢,更是傻透了!”雪儿给了很肯定的答案,也无需再问什么南宫俊逸对周猛的想法。
“你啊!不相信别人,我却相信你的这双灵眸,这颗玲珑心!”
南宫俊逸如此肯定的答复,与雪儿不谋而合,看来问题不是出在周猛身上,幕后另有黑手。然,另一个更尖锐的问题也扯了出来,周猛何许人也,那般坚毅,硬朗,更是粗中带细的人会做出如此狠毒之事,这其中绝不会是怂恿,更不会是什么江湖义气,那只能解释成,周猛被人控制了心智,根本就不知道他那天到底在做什么。
“想要验证,只要师傅出手便可!如若真有人善于此道,我们必须除之,为凤栖,也是为我们自己!”雪儿斩钉截铁的说道,南宫俊逸重点了点头。
临近傍晚,皇甫傲峰才从宫中回来,看其过于严肃甚至狠厉的神情,此行定不顺畅。
主屋中,南宫俊逸与雪儿默契十足,不言不语,等待着皇甫傲峰自己将整个过程说个清楚明白。
“父皇不准我去见周猛,更颁下圣旨,三日后,周猛,斩!”皇甫傲峰有些窝火的话刚落,南宫俊逸竟然大笑了起来,雪儿的嘴角也在张扬着不屑的而笑意。
“斩?哈哈,你的父皇真是够气势啊!别说朕现在还在凤栖,就算朕不在了,要斩天翔的虎啸大将军,也得经由朕同意吧,有气魄,着实有气魄!”南宫俊逸话里有话,毫无客气的数落着。
“行了,你心里不痛快,本王心里可窝着大火呢。父皇几时像今天这般对我,从没有过的不听我的谏言,更不在乎我的感受,甚至是火气,竟然用一句,朕心意已决,定为琦儿讨回这口气,将我打发了!我应该向谁发火去!”
越是不让见,越说明其中有着大蹊跷,他们不但要见,更事不易迟,就在今夜定要见到周猛问个清楚明白。皇甫傲峰装着一肚子的火气离开,未过多久,冷夜更闪了进来。关押周猛的地方已经探查清楚,皇宫大牢。这与皇甫傲峰说得毫无出去,冷夜还禀报说,皇宫大牢因关押了周猛而加派了比往日多出三倍的禁军;其次,在皇家迎宾馆外,突现了好些做生意的小贩,金甲精骑仍暗伏不动,至于馆外的那些个小伎俩,未得到主子的圣意,他们不敢擅动,怕打草惊蛇,坏了主子的大计。
“大军呢?”南宫俊逸问道。
“大军驻扎之处,无事!”冷夜极肯定的回道。
南宫俊逸微点头,现在没事,不代表静过几天后没事,大军重新布防,不可全数驻扎在一起,眼下要分营聚之,营与营相离一里便好,更要加强守卫,派出探子时刻警惕周边的一切动静。暗部急发密信于天翔边境守军,严阵以待,边境平日里要加紧排查,不可将可疑人放入国境,此时,容不得他们做大肚更无所顾及的君子,一招不慎,招招受其牵连。
府外传来更声,细听,已过五更,早已收拾妥当的南宫俊逸与雪儿推开房门闪了出去,眨眼的功夫没入黑暗,更飞出辅政王府。依图所示,雪儿带着南宫俊逸御风而行。那威严高大,更冷硬的宫墙,轻而易举的被踩在脚下,所到之处如风抚过。
果然好阵势,这阴暗潮湿怨气极重的黑色殿宇下,便是凤栖的天牢,把守于殿门外,不少于五十多人,越往里人越多。想要入殿,只得通过这百来人的人墙防守,如若动武必会惊来更多的禁军。就是这般阵势却未让雪儿有丝毫难色,南宫俊逸为其护法,雪儿的幻影神功再次得以伸展。
“逸,我们走,大摇大摆的进去!”雪儿俏皮的说道。
一路顺畅,直入殿宇,更开启暗格直入地牢,潮湿中夹杂着腐臭的气味扑面而来,阴森的过道,只有极微弱的灯光在隐耀着,痛苦的低喃时不时就会传来。一间间笼子探查,最后在地牢尽头的一间大笼中,一个高大的男人被穿透了肩骨钉于墙上,那高大的身形,似曾相识。南宫俊逸轻步走到跟前,伸手将昏死之人的脸抬了起来,扒开散乱的黑发,一张粗犷的脸露了出来,雪儿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泪水开始在眼中滚动。
他们怎么能这般残忍,那铁勾穿透肩骨时会是怎样的大痛,那破碎的衣衫下条条血斑,有的皮肉翻开仍外溢着脓血,那赤着的双脚腕上被吊着沉重的铁球。人被钉在墙上,脚下又有如此重物堕着,如此狠毒的招式他们想得到,更敢做得出。事未查清楚,就用如此大刑,凤栖帝的手段太过阴狠,太过阴狠啊!雪儿的泪水早已忍不住滑落。
而此时的南宫俊逸一身冷冽,满腔怒火,简直不把他这个天翔帝放在眼里,就算周猛犯了死罪,定斩不饶的死罪,总该等他这个主子回来再做决断吧!未想到,他们竟敢动用私刑,对别国的大将军下如此阴狠的酷刑。
“逸,快把这药放周猛嘴中!”雪儿顶着满脸的泪水,急忙将临来时,神算子特别给的药拿了出来,师傅定是算到了周猛有此大难,要不然不会特别让她拿上灵药再出门。
要被强塞进了周猛嘴中,不多时,好似倒了口大气般,昏死的周猛有了动静,痛苦的声音自那爆裂的嘴唇中发出。
“周猛,睁开眼,睁开眼啊,我们来了,我跟陛下回来了!”雪儿声音中带着些许焦急与颤抖呼唤着。
被钉在墙上的人,无力的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狠狠眨了眨眼,甚至用尽不多的力气咬破自己干裂的嘴唇,为得是证明自己不是眼花,更不是被用过大刑后的错觉,是皇帝回来了,还有帝后,帝后醒了,醒了啊!
呜呜的悲哭自那高大的硬汉嘴中传出,无论他们如何对他用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就算活活打死他,他也不会背这个黑锅下地狱。他周猛活,就会堂堂正正的活;就算死,也要清清白白的死。这种伤天害理,害国辱君之事,周猛绝不会做!只要他们没折磨死他,他就会留着最后一口气,等着陛下给他洗清冤屈,那日的事,好似着了魔障一般,全数的不记得了,忘记的一干二净,这期间司马长空也来过大牢,将当日之事说与他们,更将其痛骂一顿,恨错交了他这个兄弟,恨自己有眼无珠害了小世子,这样的恶人就该被活剐了,才能替小世子报仇雪恨。无论司马长空如何说,如何恨,周猛只有三个字,那就是“不知道”!他真是不知道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今为何受如此不白大冤,遭如此大罪。
“你不记得了!什么也不记得了!”南宫俊逸声音低沉的自语着,周猛的重重点头,又换来其一阵痛呼。
“逸,我们干脆带周猛离开,神不知鬼不觉得离开!他们既然守卫如此森严,定相信周将军插翅难飞,更自信我们不会冒然救人!”
“不,臣不能走,臣一走势必会将火引到主子们的身上!臣,挨得住!”周猛反对,而雪儿下定了决心今晚必须带其离开,她看不下去了,一眼也不想多看,堂堂虎啸大将军竟然被如此对待,这不仅仅是受苦,这对周猛,对天翔,对她的逸都是奇耻大辱。
“逸!”雪儿催促着。
“雪儿,周将军说得没错,他的确走不得,无论这里守卫多森严,人一旦不见了,不用想也知道是我们做的,这样一来,不但周猛说不清,你我甚至整个天翔都会背上险恶用心,残害幼小的罪名。周猛,再强忍几个时辰,朕跟你保证,明日一早,朕要让你正大光明的走出这该死的地方,这笔账,朕会替你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陛下!臣谢陛下信任臣!臣等陛下!”痛苦沙哑的声音,却异常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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