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顿变。
“如何?”血千叶严肃的追问,声音变的严厉,周围的兄弟纷纷停了下来,看着他们的谷主。
老六的眉头越锁越紧,心里仅存侥幸,“车轴上有字!”如此几个字却让老六说得费些力气。
“可是冷字!”
“谷主怎知?”
“我来问你,护车的那些个侍卫何种打扮,用何武器,长相如何?”血千叶一连数问,使得老六越发紧张,周围火热的气氛渐渐凝固了下来。
“不可能,冷家的车怎么可能借于他人,他们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你们离开?”血千叶一口否决。
老六的描述与冷家鹰卫就连侍卫的相差甚远,冷家的车怎么可能没有冷家的侍卫护送,如此大批的粮食又怎会只让普通侍卫护送,除非?坏了!血千叶心中大叫一声。
而未等老六说话,其中一个小兄弟赶紧解释道,他们当然不敢追赶了,兄弟们威胁说,如若敢跟上来,就烧掉那余下的十车粮,让他们一无所有。他们就乖乖的坐在树下,看着堂主带着大伙离开了。
这话,险些让血千叶气得背过气去,简直就是死人脑子,也是,如若对手真是鹰卫,那现在的寨众们怎能与鹰卫相提并论。兴许,在他们驾粮车离开时,鹰卫早已沿踪迹寻来,一旦找到这逍遥谷,不但夺粮轻易而举,更会将敢抢冷家粮车的人一网打尽,还有一个更危险的信号顿时闪入血千叶脑中,鹰卫、冷家、冷烈,不妙,天大的不秒,她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成功逃家更占了如此逍遥地,万一鹰卫寻上门来,那冷烈杀上山来抓她早晚而已。越想越乱,越想越烦,惹得那挺着大独的女人顿怒而骂。
此事为何不早些与谷中通气,为何只看表面未去细查对方深浅,这下可好,大肉吞不下更惹来了焚山之火,这是冷家的车,定然也是冷家的粮,怪不得冷烈会出远门呢,想必就是去购粮去了,这下可好了,那头爆狮买回来的粮却被她这个逃家的女人给抢了,这叫什么,乌龙事件?何止啊,这简直就是自投罗网,明目张胆、大张旗鼓的告诉冷烈,快来吧,快搜山吧,不但能夺回粮更能抓到敢骗他,敢拐走他的钱他的种,敢造假局逃家而去的她。对了,眼下大着肚子的她一旦让那头爆狮看到了,那就更热闹了。
冷家堡三个字顿时让凝固下来的气氛再次有了热度,那是危险的热度。听说冷家之主那被世人称为爆狮的冷烈不但是个狂傲霸道的主,更是有仇必抱。逍遥谷抢了冷家堡的东西,不就是公然与爆狮冷烈叫板吗?人家背景深不见底,皇家、朝廷、江湖,哪一方不得卖给冷爷三分面子,这下可毁了,这真不怪谷主发火骂人。
“气大伤身,更对娇儿不利,谷主可生不得气!”假郎中赶紧劝解。
“事已至此,必须想个法子才行。”夜狼低语。
“谷主息怒,都是我查明不细,才给谷中引来如此恶火,我现在就将车赶到枫林中等着冷家的人,粮我还,只要不为难逍遥谷,就算要我的命,老六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屁话,我若要用自己兄弟的命去换会苟安,我这个谷主以后还混个屁啊!鬼面,你现在带人去岗哨,一旦发现黑衣之人入谷,不要动手,马上回报。”
鬼面满目严肃领命带人急去,老六虽然垂着头不在言语,可是心里对血千叶是又感激,更许下了生死跟随的誓言。
“是否将粮堵在谷口,兄弟要如何应敌!”夜狼神情严肃的问道,众人无不等待着当家人的指令,能认出那是冷家堡的东西,他们谷主的来历果然不凡,他们更深信,谷主不会扔下任何一个兄弟,不会将任何一个兄弟送到冷家的刀口下,只会带着大家伙渡此杀劫。
血千叶心中苦笑,听夜狼话里的意思,是要跟冷家拼上一拼呢。可是,她要以何种身份去拼,抢自己夫家的东西,还要顽固抵抗刀光血影?不冲谁的面子,也得冲着那满地跑的天悦,还有这肚子里没出生的宝宝啊,逍遥谷要迎战的可是他们的亲爹,晕啊,她现在总算知道什么叫晕头转向若不堪言了。再说了,冷家鹰卫的神秘人人皆知,若没有狠历手段怎会有那些个捕风捉影的事,依冷烈的脾气会养一群没用的人做为自己的神秘力量吗?与鹰卫拼杀,不知到最后逍遥谷还会剩下几人。
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一声重重叹息过后,血千叶安排了起来,倒地的粮车扶起,那些粮从哪儿来再稳当当的放回原位,这二十辆粮车原样不动的停好就行,寨门不能堵更要四敞大开,讨粮的一旦来了,逍遥谷就要把人请进来,这一个请对方总不能挥刀以对吧,刀剑未必能解决所有问题,有什么事大家坐下来慢慢谈,误会解释开了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众人在血千叶的示意下各自忙碌起来,先前热火朝天的卸粮变成了此时一声不吱规规矩矩的将粮重摆回原位,夜狼与假郎中不再言语,跟随血千叶回了忠义堂。
他们要迎战之敌不可与战场上两国交锋之敌相比,等,便成了眼下最好的处置方式。
时间很是折磨人的一点点流逝,秋色炫耀的白日被夜风清凉的夜取代,空中朗月高悬、繁星闪烁却抵不过逍遥谷中灯火通明,毫不夸张的说,逍遥谷将星月之光比退。
血千叶所想所说的一点儿没错,那护粮的十二个侍卫不但是鹰卫,更神不知鬼不觉的寻着老六们的踪迹摸进谷来,鬼面带着岗哨的兄弟撤了回来,更禀报说,此时进谷之人粗略估算了下应该有二十几个。
月光下,一队黑色身影渐渐逼近谷地,直到映红天际的火光入目,冷烈嘎然止步更挥出手势,冷左冷右及身后随行的鹰卫顿时停了下来。好一片隐世之处,好一处逍遥之地。若不是鹰卫暗中寻迹查来,他做梦都不会想到,枫林深处群山之中竟有如此谷地,而这片谷地就是匪窝所在。
东旭的水匪不怕死的敢给他亏吃,没想到自己国内的山匪也敢打他冷烈的主意,今晚不将这里的人全数斩杀,再一把火烧了这个贼窝,他就不姓冷。而自打进入枫林,心中跳跃的念头此时越发深重,山贼神出鬼没、手段狠劣,而他的女人与儿子又是在此附近失去了踪迹,会不会遭遇危险身陷恶境,女人在他跟前再如何的放肆妄为,他不过骂过吼过,可是在贼窝中怎会任她随性,而她又是那般娇美诱人,可怕的念头不断冲击着冷烈,那份阴冷狠历让这般秋冷的夜都自愧不如。
“主子,此地隐蔽如此深,连官府都不知道,想必他们做的那些劫财害命的勾当,更不被世人所知!”冷左压低了声音说道。
“他们这是什么阵发,灯火通明寨门不闭!”冷右说道。
“找死的阵法!”冷烈冷酷噬血的说着,脚步急速而进,身后众人紧随。
“来了来了,快喊快喊啊!”随着暗处的焦急催促声过后,逍遥谷中喊声大起,却绝不是喊打喊杀之类的威胁之语,而是,逍遥谷大开寨门,恭迎冷家堡主入谷。
一声阴冷的笑声,已到寨门的冷烈带着随行之人阔步而入,看来这逍遥谷早就料定他会来,看来这逍遥谷的贼头目不但有些见识,更不可留。明知是冷家的东西却敢抢为己用,该杀。
入得寨中,那被劫的粮车最先入目,竟然是原封未动的摆在那儿。冷烈哼笑,大步向前,冷左冷右盯防着四周,鹰卫留下二人守于寨门处,余下紧护主子身后。
忠义堂鼓咚咚而响,隐与四处的寨众纷纷聚于忠义堂门前,目迎着冷烈一步步走来,目送着冷烈威严霸气而入。堂内的灯火有些昏暗,先前的寨众入得堂中各就各位,再看上位处站着一位面蒙白纱,挺着大肚的女人,其身旁分站着两个男人,一个冰冷,一个面有嬉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