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咱们冷爷办事,几时容我们操心过。你等着看吧,朕若说的没错的话,你的冷爷定会让鹰卫盯紧宇文漠,来个守株待兔。这折子你收好,明日朝堂将其亮出,朕要看看群臣们又是何种说法。人心百态!”澹台方旭别有深意的说道,此事暂且告一段落,正待公孙平退下时,澹台方旭突然想起了什么。
“朕若记得没错的话,爱卿至今没有婚娶吧!”见公孙平虽不明白圣意为何,还是点了点头,于是,澹台方旭接言道,“不如朕给爱卿做个媒人如何?”
“皇上做媒人?可是,臣不知皇上所提何人,怎能?”
“哈哈哈,公孙平啊公孙平,这人生大事上,你可一点不谦虚,不随君意啊。是啊,这一辈子的大事,怎能来得丝毫马虎,娶不得贤妻不如不娶啊!你觉得朕的雪娇妹妹如何?配你公孙平这位四品大员可有富余?”
“公主?跟臣?别别,皇上千万使不得!”
“为何,难不成公主配不上你这个酸人!”澹台方旭瞬间变脸,而公孙平却无丝毫惧意,赶紧大步上前,深鞠一躬,诚心实意的禀报着,公主金枝玉叶并非他公孙平假清高,不想高攀。而是,两人根本就不是一个藤上的瓜,即便是君之美意,那也只是强扭。结果非但不甜更要毁了两个人一生的幸福。话点到此为止,公孙平未再继续解释,他跟那高贵典雅的公主为何配不到一起,澹台方旭也未再问,他也是个大男人,有些事尤其男女之事,心不动眼不移,即便对面之人是这世间绝好之人,那也仅限于他在世人口中的那种好,却入不得心。兴许,这便是缘分未到,未动心而已。
情之所动,心之所牵,有时无需什么天长地久,更无需日久生情。一个眼神,一个笑容,甚至举手投足间,也会入了情更丢了心。不惜飞蛾扑火,明明知道结局还是会不顾一切,只求那一刻的炫烂辉煌。
公主殿中,发泄过后的澹台雪娇好似被抽干了心神一般,任由云儿收拾着满屋子的残骸,而她静静的坐在床边,纤纤玉手不觉抚上心口处。这里曾经有个很深很深的伤口,曾几何时,她以为自己再也无法活下来,更不可能重新活过,可是,看眼下,她不但活了下来,更要展开她的第二次征服,此次,没有任何人能拦住她,否则,敢拦路者,死!无论他们是谁,是老还是少。她的泪,流干了;血,也为那个人付出了,更是当着那个人的面,而那个人漂亮的蓝眸却眨都未眨,好似在看陌生的乞丐,那入目的腥红在他的眼中不过中池中淡水一般。如仙般转身飘去,残忍的留她这个可怜虫,大哭大叫。看着浸满自己鲜血的双手,她只能凄美大笑,绝望大哭。笑过了,痛过了,更指天为誓,她澹台雪娇要永远的离开他,再也不会见他,更不会想他分毫。世间的男人多的是,跪倒在她公主脚下的男人更是不尽其数。她要让那个人看看,配站在她澹台雪娇身旁的男人绝非他一人,当她成为另一个优秀男人的妻子时,那个人一定会后悔的,一定会的!手紧紧按着心口,这里竟然不痛了,因为有一种叫恨的东西将其淹没。
澹台万安果然说到做到,更不知如何跟太贵妃商议的,午时刚过,但见两辆暗黄车幔的马车自宫中驶出,头车中坐着澹台万安跟澹台雪娇,后车则是满车的礼物,太贵妃赏给冷夫人及两个幼子尤其是冷若瑶的御赐之物。
嘻笑之声在车中顿起,澹台万安那好听更具诱惑力的嗓音,贴心的说道,“妹妹这是怪五哥不成,五哥所做可全是为妹妹而想啊。这世上能配上我妹妹的屈指可数,难得妹妹看他冷烈顺眼,为何不尽早将事定下来,否则,让别人捷足先登了,妹妹可要悔死!”
“五哥成心取笑我,此事怎能这般儿戏,万一人家不应,雪娇被人笑是小,丢了母妃的面子那才是大事!”澹台雪娇柔柔弱弱的说道。
“妹妹的终身大事,不但是五哥心尖上的事,更是母妃最挂心的事。我跟母妃那么一说,妹妹可没看到母妃高兴的样子,说是,终于有人能入得妹妹的法眼了。嫁给已有妻儿的冷烈,着实是委屈了妹妹,不过,只要妹妹喜欢,他冷烈将来对妹妹疼爱呵护,她老人家也甚心慰了。妹妹放心,既然五哥揽下了这事,定会让妹妹如愿以偿。保得良缘,可是积大德之事!”甚是擅言的澹台万安,说的澹台雪娇半分羞来半分喜。
半夜的一场如鹅絮般的飞雪,天明时分才渐渐淡去,推开房门的瞬间,清新透亮的气息沁人心脾,入目皆为雪白,玉树琼枝、粉妆玉砌更幽雅恬静,雪后的太阳似乎更加艳红,阳光下晶晶闪闪耀了人眼。如此广阔如银般纯净的世间,而血千叶的心里好似被什么塞住一般,闷闷的,病了不成?再次闭上美眸,深吸这纯洁清冷的空气,未等呼出,整个人已落入温暖的怀中。
“疯了不成,穿得这般单薄,万一病了,休想靠近我女儿啊!”明明关心却说出这般让人哭笑不得的话,这便是狮子别样的温柔。
一声重叹,只为吐出心口处那堵塞之物,淡云积雪,骄阳清风,今日真是难得的好天气,踏雪寻香倒是不错的想法。血千叶的好雅兴,换来冷烈轻斥却满是宠溺的笑。
曾几何时,受人敬畏的冷家堡也会被清脆悦耳的笑声萦绕,后院梅林中,到处是一大一小的脚印,开心的说笑,尽情的嬉戏,冷烈看着梅树下那一大一小两个疯成一团的雪人,男人眼中尽是柔情万千,脸上更荡漾着温柔宠溺的浓笑。
“瑶儿乖,你还太小了,等长大了,就能跟哥哥一起玩了!”冷烈温柔地哄着被不远处那对母子感染的娇儿,小家伙不停的呓呀着,好不容易挣脱出来的小手,朝着娘亲跟哥哥的方向挥动着。
“好了好了,看看你们都成什么样子了,都赶紧给我回来,瑶儿这都不乐意了!我说话呢,你们听见没有,冷左冷右,赶紧把他们母子拖起来,简直玩疯了!”男人朝着那兴致不减的母子大声喊着,不想一团银白之物朝抱着孩子的冷烈飞来。
一个侧身,雪球砸到了地上,冷烈恶狠狠的骂道,“小兔崽子,你要造反啊!你?”未等你后面的话说出来,接连两发雪弹再次扑来,左侧身,后退步,待攻击结束后,冷烈将怀中美的咯咯直笑的宝贝女儿交给了春喜,他要亲自将那两个敢造反的母子揪回来。
“哈哈,娘,爹来了,快跑,快跑啊!”
“跑什么跑,我们一起把你爹埋了!”
“啊?好啊好啊,娘,来了,爹来了,快啊!”一大一小两个灵动的身影好似银龙般游移在猛狮左右,雪白晶莹被扬起,纷纷飘撒到了男人的脸上身上。突击过后,借助那怒放的梅树,两个灵动的身影跑着躲着,奈何奈何,小胳膊怎能斗得过大腿。
堂堂一家之主竟然要被他们母子埋了,失了先机的冷烈,顶着一身的雪白,朝那教唆儿子行恶的女人直扑而上,女人娇笑柔语在这清冷的雪世界中,如世间最美最暖的热流,涌入冷烈心中,运了内力的步子更快更稳,不顾一切要将女人娇软的身子拥进怀中。至于冷左冷右早已退到了一边,看着小主子那好似小兽般兴奋精亮的眼神,还有当家主母一旁的指挥变阵,主子自求之福吧。今年冬天的冷家堡不比往夕,不再冷硬无情。
“啊!可恶的男人,谁准你用功夫的,你算什么英雄好汉,你胜之不武,天悦快来救娘啊!”已被男人扛在肩上的女人叫嚣着,再看那快把嘴笑咧开的天悦,真是不管不顾直接扑躺在地,死死搂着冷烈的右腿,这画面真是让人大开眼界。高大威武更俊美不凡的男子,肩上扛着强掠来的女人,腿上缠上被掠女人的儿子,母子俩很是嚣张的叫着笑着,这份轻松愉悦逗趣,感染着场外的每一个人。
哪有被掠之人还会搂着男人的脖子眉开眼笑的,指挥着地上的儿子如何用力攻击,再看缠在男人腿上的小儿已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还哪有什么力气听那邪恶的娘指挥,男人运起力道,狠抬腿将小儿高高挑了起来,腾出的大手稳准狠的一抓,那活蹦乱跳的小儿已被男人夹在腰间,男人迈着沉稳的大步,此场力量悬殊的雪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