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再加派兵力,只要发现可疑人等,一律杀无赦!娘,您为何不让儿解决掉澹台方旭,您还想让他醒过来?万一他醒了,您与儿要如何?”
澹台万安的话,引来太贵妃好一阵子尖厉更阴冷的笑,而她的回答,彻底将往日的慈祥亲和颠覆。何谓蛇蝎心肠,何谓心思歹毒,何谓杀人不见血,太贵妃将其展现的淋漓尽致。
她不但不会杀澹台方旭,等自己儿子坐上帝位的那一天,她会让澹台方旭从昏睡中醒过来,她会让侍卫驾着他到金殿跪拜新君,她要用她的胜利一点点折磨澹台方旭,让先皇最疼最爱的儿子睁大眼,跪在地上好好的看清晰,谁才是雷鸣的真命天子,谁才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而他澹台方旭不再是皇上,更不会是王爷,只是个奴才,永远是她儿子身边的奴才,她要让九泉下的先皇澹台天宇不得安生。
“还是母妃想的周到,可惜母妃不是男子,要不然定成大业!”
“哈,行了行了,母妃若是男子,你又该从哪儿来。”
“这人已挪过来了,还的挪回龙殿不成?”
“算了,就放着吧,对外就说暖阁这边的地气好,对皇上的身子百利无害。行了,让人守着吧,我们走!”
再也听不到那对恶毒母子的一言半语,却可清晰听到冷烈紧握的拳头发出咔咔声响,重步上前,按动机关销子,一道一人多高的缝隙出现在墙壁上,随着缝隙越来越多,冷烈用力扳动石门,红木书柜现于眼前,待推开一切阻碍之物,冷烈高大挺拔的身影,自暗墙处闪了出来,未动,细细听过房中一切声响,迅速朝垂着床幔的大床而去。
近得床身,与床上之人仅隔一张轻飘的淡青床纱,冷烈的手缓缓伸出,小心翼翼的搂起床纱,一张熟悉却突然变得陌生的脸显露了出来。
熟悉,那是因为他是澹台方旭,是他冷烈的哥哥,朋友;陌生,那是因为此时的九五之尊面色蜡黄,两腮微陷,尖尖的下巴向前探着,本就高挺的鼻梁、眉骨,越发的单薄高耸。原本润泽的丰唇,苍白干裂,双臂毫无生气摆在身体的两侧,身上草草盖了张锦被,腿脚都露在了外头。
“该死,他们全都该死!”冷烈强压着胸口翻滚的怒火,声音沉到了谷底,假郎中毫不怠慢,迅速上前查看着皇上的身子。
看着床上那毫无生气之人,冷烈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不十倍百倍的还回去,他就不是爆狮冷烈。
“狗东西,他们到底有没有给皇上喂汤药啊!”
“如何!”听的假郎中的咒骂,冷烈焦急的问道。
“皇上的身子虚的可怕,如若此时着点凉,我敢说,皇上定会?真是一群该杀的东西!”假郎中边骂,边从怀中取出带来的所有宝贝。
“皇上为何昏迷不醒?”冷右急问。
“被他们用了安魂散自然乖乖的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好在那东西没毒,以皇上的身子也经不住任何毒物侵害。”
“可能挪动?”冷左问道,若是不能挪碰的,他们要如何救人。
假郎中想了会儿,很是郑重更是负责的解释道,以皇上现在的好似薄纸般的身子,动不得。最快也得等两日,待他用药稳住皇上的中气,才能将人带走。
“两日?”冷烈低语着,好不容易看到了人,怎能再悄无声息的离开,他必须守在此才是,可是,临来时他答应自己的女人,明日破晓定会平安回堡。这不仅是失信的事,更让女人凭添焦虑,女人现在的身子?
“是,这已然是在冒险了!”假郎中肯定的回道。
重叹一声,冷烈目光炯炯看着床上无助之人,“好,你尽力稳住皇上的身子,两日后我们再离开。”假郎中痛快应下,赶紧着手用药救人。
“主子,我们呢,要一直隐在密道中?”冷左谨慎问道。
听过冷左的话,冷烈原本阴沉的脸竟然扬起了丝丝缕缕的笑意,可是那份阴冷的笑意,对有些人来说,情愿一辈子看不到,更希望他从未这般笑过。
“药不是都带全了吗!”冷烈清清冷冷的说着,至于对谁而说,那人当然明了,假郎中心领神会,从袖袋中掏出一灰黑色小包,递给了冷烈。
“白瓶那个与安眠散功效很像,有些许毒性;蓝瓶那个,霸道了些,会让人莫名其妙的七孔出血。”
“没有解药会怎样?将两种东西混在一起用,又会怎样?”冷烈轻轻淡淡的问道,大掌把玩着那两个瓷瓶。
“不知道,没这么用过,嘿嘿,反正好不了就是了!”假郎中嘻笑着回道。
“边睡边流血不止,直到只剩下一幅干枯的躯壳,是不是更威风,往太妃殿一摆,一定很出彩!”
冷烈说的云淡风轻,却源源不断的散发着满身的冷烈邪恶。
第四卷 第七章 毒入
冷左冷右从未见过自己的主子有如此阴沉的一面,如果说,当初在雪炎,夫人与尤啻一战时,主子是撕心裂肺的痛绝,那此时,主子便是翻江倒海的狂怒,那冷冽的气息,汹涌的怒火,哪怕沾染分毫也会让对方化为灰烬,自找末路。
夜是奇妙的,更是充满无尽魅力的。当月黑风高之时,有人会觉得它是那般的恐怖,将一切笼罩于漆黑之中,哪怕一顶点光亮,到最后也会被黑暗一寸寸逼近,再一点点吞噬。可是,对于愤怒的复仇者来说,它却是那般的贴心,那般善解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