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甜蜜很少,酸楚很多,若养坏味蕾,未来碰到苦难,肯定适应不良。”
这叫防范未然,她吃过大亏,连续痛好几年,直到现在,尚且无法恢复,她怎能放任自己吃甜?
“是你本性悲观,还是陌陌把你变得悲观?”
慕晚趴在她床前,眼里挂着淡淡忧伤。
不想谈,她说:“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对你而言,睡觉是不得不做的事?”
“不睡,我没体力应付隔天工作,若有足够体力,我宁愿把睡眠时间拿来做事。”他回答。
“为什么把发条上得那么紧?”人生短暂,何不慵慵懒懒、放任自在?
“工作会让人全神贯注。”他喜欢全神贯注、不分心。
“你不全神贯注的话,会想起霭玫、想起她的悲哀,然后联想到自己的无奈?”默默趴在枕头上问。
“萧默婳,你是个可恶女人。”一口气喝掉酸果汁,他凑近,同她面对面。
“为什么?”她睁大眼睛,一派的无辜。
“你不允许别人采究你的内心,却允许自己无限制跨越界线。”他口气凝肃。
她轻松笑笑,“听起来,我对你很不公平。”
“对。”她爱封锁自己的世界,就不能强逼别人开放世界。
她想半晌,笑答:“好吧,以后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有权利问我一个。”
“那你先回答,你的悲观来自天性或者已逝爱情?”他坚持自己的问题。
“不是今晚,我太累了,不睡觉不行。”摇头,她无赖地把头埋入枕中。
他定定看她,三秒钟,然后赌气说:“我明天再来找你。”
“别忘记帮我把门反锁。”她在枕中叮嘱。
“我知道。”慕晚起身,离开。
“房慕晚。”临行,她唤住他。
“什么事?”慕晚回头,见她用手撑起脑袋,侧身望自己。
“你来我家,只是想参观我的房子?”她的房子说不上豪华,至少比他家简朴得多,特地上门参观,说不过去。
“乐乐想知道你什么时间方便,带她认识做蛋糕的小也。”他在门外想半天的借口,还是派上用场。
“随时,叫她到‘长春藤的下午’找我。”
“我会转告乐乐。”
他走了。默默没有顺利入睡,她又……失眠……
他来了又来,一次一次,越走越习惯。到后来,默默懒得替他开门,索性给他备用钥匙,叫他自己解决进出问题。
说白了,他到默默家没做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顶多吃点白饭、青菜,喝些酸果汁,总之是些“不会宠坏味蕾”的食物。然后电脑打开,一面工作,一面和她闲聊。
无趣对不?是蛮无趣。
那他怎还来?因在默默身边久待,那解释不来的心安,教人上瘾。至于默默,她太懒,懒到连拒绝都不想费口舌。
“冰箱里有点点给我的凤梨酥,要吃自己去拿。”
说不宠坏味觉,她还是替他准备甜点,因为、因为……哦,因为待客之道是中国礼仪的最基本。很好,她找到不错借口。
她抱了抱枕斜躺在沙发,打开电视,才不管会不会影响慕晚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