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亮着灯,禹乐斜了一眼飞也似的走进黑暗里的身影,摁响了门铃。佩妮姨妈的身影越来越大,被前门上起着波纹的玻璃折射得奇形怪状。
“达达!回来得正是时候,我正感到非常——非常——达达,怎么回事?”
达力无力地自己向前一步,原地摇晃了一会儿,苍白的脸上有点发青,嘴巴张了张,却没发出任何声音,然后他张开大嘴,哇的一口,全吐在门垫子上了。
禹乐冷眼旁观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对他来说就是一出精彩的跌宕起伏的戏剧。
护短异常的德思礼夫妇关切着自家儿子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变得这么虚弱,想当然的,最后还是牵扯到了禹乐的身上。而一封又一封的猫头鹰信件,让愤怒的弗农更是暴躁。
禹乐前前后后一共收到了四封信件,两封是魔法部的,一封是亚瑟…韦斯莱先生的,最后一封是来自小天狼星的。魔法部的信件总的来说,就是他必须接受审判,这还是邓布利多周旋的结果,否则他将会被折断魔杖。说实话,禹乐可不在乎魔杖是否被毁掉,不说他的无杖魔法还不错,眼前他手中的魔杖那即将死亡的感觉就不能让他有多在乎。
韦斯莱先生是让他不要离开德思礼家,不要再施魔法,也不要交出魔杖,简单说,就是给他的行为加上限制,就连小天狼星都是相同的意思。
一股难以忍受的感觉充斥在胸间,禹乐知道那是哈利的感觉。遇见摄魂怪又不是他的错,为何所有的信件来意似乎都在指责他不该使用魔法。
恶意地向德思礼一家解释着摄魂怪是什么样的……生物或者东西,唯一让他吃惊的是,佩妮姨妈竟然有所了解。而直到此刻,禹乐才开始思考摄魂怪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或许真的是因为那个脑残魔王?
气急败坏的弗农姨父数着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他们这些普通人所不能容忍的事,说实话,哈利的的确确给他们一家带来很大得麻烦和恐惧,未知总会让人感到恐惧,然后加以排斥,特别是一些用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
“你快点从这个家中滚出去,小子!”弗农姨父向前探过身子,那张紫红色的大阔脸凑近了禹乐的脸,禹乐都能感觉到他的唾沫星子喷到了自己脸上,“滚出去,永远不要再玷污我们家的门槛!我真不明白当初我们怎么会把你留下?玛姬说的对,应该把你送到孤儿院去。我们心肠太软了,到头来自己倒霉,我们以为能铲除你身上的孽根,以为能把你变成一个正常人,没想到你从一开始就不可救药,我受够了——猫头鹰!”
第五只猫头鹰嗖的一声从烟囱里蹿了下来,因速度太快,一头撞在地上,它尖厉地叫了一声,又忽的腾空而起。禹乐举起手去抓那个鲜红色的信封,可猫头鹰掠过他的头顶,径直朝佩妮姨妈飞去。禹乐这才明白,这封信不是给他的。
佩妮姨妈尖叫一声,抬起两只胳膊护住脸,闪身躲避。猫头鹰把红信封仍在了她头上,转身从烟囱里飞了出去。佩妮冷静了一下,把信拿在了手里。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打开。”禹乐耸了耸肩道,“反正我能听见里面说些什么,这是一封吼叫信。”
“扔掉它,佩妮!”弗农姨父大声吼道,“别碰它,可能会有危险的!”
“信是写给我的。”佩妮姨妈声音颤抖地说,“写着我的名字,弗农,你看!女贞路4号,厨房,佩妮…德思礼夫人——”
佩妮的手在颤抖,惊慌失措地环顾着厨房,似乎在寻找一条逃生之路,可是来不及了——信封蹿出了火苗。她失声尖叫,扔掉了信封。
一个可怕的声音从落在桌上的那封燃烧的信里传了出来,充满了整个厨房,在有限的空间里回荡:
记住我最后的,佩妮。
佩妮姨妈看上去似乎要晕倒了,她跌坐在达力旁边的椅子上,两只手捂着脸。信封剩下来的残片在寂静中化成了灰烬。
“这是什么?”弗农姨父声音嘶哑地说,“什么——我不明——佩妮?”
禹乐皱起了眉,总觉得有什么阴谋笼罩在他的头上。
寂静在可怕地升级。
佩妮姨妈终于抬起头,她仍然抖个不停,费力地咽了口唾沫。
“那孩子……那孩子必须留在这里,弗农。”她有气无力的说。
“什……什么?”
“他留在这里。”
禹乐直直地看向那个高瘦的女人,害怕、恐惧,但却依然把他留了下来,虽然那封吼叫信的原因占了大半,可不能否认,佩妮姨妈终究对哈利有一份感情存在。
“爸爸,让他留下来吧!他刚刚救了我。”达力用力地咽了口口水说。
这更是出乎了禹乐的意料,其实达力也没有真的无可救药。
躺在黑漆漆的房间里,禹乐思绪纷繁。从蒙顿格斯的擅离职守到摄魂怪的袭击,怎么看都觉得是一个精密至极的计划,为什么要袭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