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聊聊吧!”潘西笑眯眯地转身离去,只留下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亚。要说她不知道德拉科和救世主波特的事情,那是开玩笑,但是既然让德拉科伤心痛苦,那还是让德拉科早点转移目标好了。
德拉科强打起精神,耐下性子和阿斯托利亚交谈了起来。
阿斯托利亚是个很不错的小姑娘,对很多东西都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虽然见识稍显浅薄,那也是年龄和阅历的限制。知书达礼、娴静温柔,大家闺秀大概也就是她这样的,虽然还没有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程度,但是德拉科的话题她总能搭上两句。
德拉科渐渐放松了下来,不得不说,这位格林格拉斯小姐是个很好的聊天对象,她不会特意表现出自己的聪慧,但也不是那种什么也不懂的花瓶,她总会在恰当的时候提出自己的观点和看法,既不会驳斥他的论断使人难堪,也不会让他感觉到对牛弹琴、言之无味。
他们越聊越投契,有很多的想法都很同步,这让他们有种心灵相通的错觉。
德拉科渐渐露出微笑,与阿斯托利亚聊天让他很轻松、很愉快、很自然,仿佛这几天压抑在身上的愁云和矛盾都不翼而飞了一般,不知不觉就聊到了宵禁的时间。
礼貌地道别,德拉科长长地呼了口气,他觉得阿斯托利亚很好,他们很合拍,这样下去,他应该能够接受这样一个姑娘,一年之后他可以提出订婚,毕业之后结婚,然后生下马尔福的继承人,成为一个好的丈夫和父亲,就像父亲以前那样。
德拉科开门进了寝室,松开了衬衫上最顶端的两颗扣子,脸上显露出疲惫之色,可下一瞬,却又让他浑身僵硬了起来。
禹乐一脸铁青地坐在那,死死地盯着刚进寝室的德拉科,唇紧紧地抿着,满嘴的血腥味。他看过左手小指上的红线,黯淡无光、若隐若现,这说明他和德拉科的缘分正处于危险的边缘,德拉科正打算离开他,情绪的剧烈波动让情劫的力量乘虚而入,立时被反噬而身受内伤,如不是他此刻的修为不高,身死魂灭就是他的下场,他可不信他还有穿越的运气。
“哈……哈利。”德拉科轻声叫了声,视线却转向了别处,眼眶悄悄红了起来。
禹乐狠狠地捏上自己的左手尾指,力量大得差点捏断自己的手指,唇还是紧紧地抿着,此刻他不敢开口说话,只怕他一开口,就是一口鲜血喷出去。疼痛,禹乐的身体正叫嚣着疼痛,情劫的力量就像是刮骨钢刀一样在他的体内穿行,有形的、无形的伤势在不断加大,狂涌而出的鲜血又被他强行咽了下去,即使那会使他的伤势更为严重。
斯莱特林的级长寝室里压抑而沉默,终于受不了了的德拉科鼓起了勇气看向禹乐,嘴巴刚张了张,却注意到禹乐闭上了眼睛,还一脸痛苦强自忍耐的样子。
“哈利,你怎么了?”德拉科慌了,马上跑到禹乐的身边揽上了他。
禹乐一个没忍住,鲜血立刻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在他面前的德拉科被喷了个正着。
德拉科愣了愣,更大的恐慌攫住了他,焦急地问道:“你怎么了?哈利,你这是怎么了?”泪水涌出了他的眼眶,不安、害怕,这种即将失去的感觉比心酸、嫉妒更难受。
禹乐的脸一下子苍白了起来,没有一丝血色,手捂上了嘴,想要堵上那不断呕出来的血,要不是他的身体还算强悍,现在他一定已经吐血而亡了。
狠狠地一拳捶上胸口,总算暂时止住了呕血,禹乐把手在袍子上擦了擦,看没有血迹了才抚上了德拉科的脸,拿衣袖温柔地擦感觉殷红的血迹,指腹轻柔地拂去泪痕,可在做这种种深情的举动时,他偏偏却面无表情,连个眼神都没有。
“德拉科,你想离开我。”没有疑问,禹乐平实地道。
“……”德拉科什么也没说,他的确这样想过,也这么做了,他默许了潘西引见格林格拉斯,他还和她聊了一个晚上,就在几分钟前,他还考虑过,他们或许可以组成家庭。他的双手攥紧了禹乐的袍子,眼镜下的竖瞳却在扩散。
“德拉科,如果你真的想要离开我的话,”禹乐觉得他的心一抽一抽的疼,脸上更是板得跟石膏像一样,“就把我们之间的红线剪了吧,这样,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再不相干了。”禹乐从碧夜里拿出了一把黑色的剪刀,剪刀没有别的用处,专剪红线,从月老那里摸来的。
德拉科低头看着由于两人距离够近而显现出来的红线,心里一阵发紧。
“不,不要……我不要!”德拉科大喊道。
“你爱我,德拉科。”禹乐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和煦而温暖,“我也爱你。”
“但是你还有父亲!”德拉科低下头小声道,泪水再次流了下来,“他还怀孕了!”
“德拉科,你一定要我做出选择吗?”禹乐轻轻地问道。
“……”德拉科一言不发。
“即使那结果是我的死亡?”禹乐其实也很无奈,他刚刚才明白,德拉科才是他的情劫,他根本离不开他,他从没勉强过人,这次说不定就得勉强一次。而卢修斯,他也真的很喜欢,而且他还成了他的命定伴侣,他还有了他的孩子,他总不能为了德拉科,让卢修斯去死是吧!
“怎么会?”德拉科惊恐地抬头看着禹乐。
“德拉科,我觉醒的血脉有情劫,”禹乐再也忍不住地呕了几口血,接着道,“差不多也就是命定伴侣的意思,我的命定伴侣是你。”
德拉科手忙脚乱地擦拭着禹乐唇边的血液,怀疑地问道:“你不是父亲的命定伴侣吗?”
“是,卢修斯的命定伴侣是我,但我的命定伴侣不是他。”禹乐淡然道,“所以,他没有我会死,而我没有你会死。”
德拉科的竖瞳急遽收缩着,他不知道禹乐说的是真是假,但是心里又隐隐有个声音,似乎在说,这是个很好的理由,一个很好的让他留在哈利身边的理由,因为他既不想哈利死,也不想父亲死。
“你可以再考虑一下。”禹乐站起身,身体有些发软,头有些发晕,他的伤有点重,失的血有些多。他晃晃悠悠地离开了,只留下了那把黑色的剪刀。事到临头,再生气也好,他不舍得。
记得有句话,怎么说的?
爱,就是给了对方伤害自己的权利。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