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是怎样一个傻瓜,非得白衣来提醒我,我才知道我是痴想。我是傻瓜。
我笨。
我蠢。
我贱。
疯子!神经病!猪!
我哭了。
我想白衣一定很无奈,要面对我这样一个时刻抽风的女人。白衣说:“其实有的时候,我在想,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小映。你看,你明明哭成这样,当初却那么狠心。”那么狠心地让小映离开。我觉得白衣一直想说,小映是我害死的。只不过他觉得我们两个之间的事,他不便插嘴。
我不知道我这个样子是不是真得很让人讨厌,为了自己什么都可以牺牲。
我说:“我喜欢小映,但我也喜欢云轩,喜欢水横波,喜欢你,喜欢很多很多的东西……我不知道有没有资格称为爱,是不是只有把一个人放在最重要的地位,那才是爱,是不是不是最重要的,那就不是爱。那么,世界上又有多少个人会把自己喜欢的人放在‘最’这个位置上。”
如果“最”才是爱,那么我这一辈子没有爱。
我是和父后一样清醒的人。
其实,在我问父后爱不爱母皇的那一刻,我是希望父后能够阻止我伤害母皇的,但是他没有。他叫我停下回去的那一刻,我好不想回头。可是,他终究还是把爱放在了比利益要卑微的位置。这让我看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没有多少人会把爱放在“最”这个位置上。
这并不算自私。只是太清醒。
突然好想找个人安慰我。
可是,为什么坐在我身边的偏偏是白衣?他应该是不会安慰我的。果然果然,他要起身走了。
“白衣……”还是该叫无心?
“不要再说了。”
白衣不是起身要走,他转过身,只是为了看我。他清丽的脸慢慢靠近,一二三四五六七,嘴唇碰嘴唇。
他闭上眼睛,一下一下地吻着我。
这种感觉,好像初春的温柔晨光照在了脸上。
不是舌吻,没有□。
但是我明白,这是白衣安慰我的一种方式。他不会像水横波那样戏谑,也不会像云轩那样一遍一遍地说爱我,他只会用自己的方式——伤害我。
痛苦的记忆再一次被点醒。
太子和小映在莲池边上。
太子和小映在莲池边上。
太子和小映。
……
白衣,不要了,够了。我已经受到惩罚了,小映被我害死了,再不能回来,这就是最大的惩罚了。不要再提醒我了……不要学小映,这样……这样温柔了……
一个不想要爱的人,最怕别人给出太多的真心。因为我还不起。而小映,给出了他的全部的心——即使不是给我。
这大概是我第一次推开白衣。
我在他漂亮的脸上甩了一耳光。他闷哼一声,头扭向一边,似乎是不相信我会对他动手。
“不要在我面前学他!”我都不晓得自己生的是哪门子的气,也许白衣真的只是在安慰我,是我太敏感,想太多了。
白衣千年不变的表情有了些微震动,然后嘲讽地笑:“是你自己觉得我像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