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她不会有危险吗?”立威可抱着跟他完全不同的看法。
生命危险当然是不会有,但人身安全呢?
岳远看着立威,知道他语中涵义。
虽是同父异母,但怎么说都是从小一同长大的,弟弟有什么毛病,他这当哥哥的,可清楚得很。
“至少她目前安全。”他尽量让神情看来由自然,以免立威更紧张。
但安慰似乎无效。“不行,我得去趟美国。”万一他的宝贝妹妹让岳远那个浪荡弟弟给骗了,还得了?
“去美国?”岳远在心里暗喊不妙。“立莱不会有事,你大可不必这么紧张。”以立威对妹妹的爱护,若立蓁有半点闪失,他不拿刀砍人才怪。
“我当然紧张。”只要一牵扯到自家小妹,自立威的理智就不管用了。“你也知道你弟弟在男女关系上,简直‘随便’得可以。”
岳远的脸上闪现少有的错愕。看来立威这次真的动火了。
说出的话就似泼出的水,当立威发觉了岳远错愕的表情,也已难将话给收回。
“我去拿护照,马上走。”只愣了一、二秒,对于美国行,他还是相当执意。
看着他转身往内走,岳远深深吁出一口气。
“算了,我陪你一起回去。”
万一,立威拿刀到他美国的家里去砍他唯一的弟弟,这可就不是件好玩的事了!
何况,利用这个机会测试他和予歆的感情也不错。
一早,雒予歆强忍着睡意和头痛欲裂的难过,进到了署里。
昨夜她一夜无眠,在岳远的住处等到了天亮才离开,结果他没有回来,更奇怪的是连一通电话也没有。
在她对他坦白之后,他却为了另一个女人而彻夜不归,这样的认知让她难过,让她的心里失衡,让她怀疑他对她的真心,于是她陷入了另一波的情绪中,懊恼、妒嫉、猜疑,变得一点也不像原本的她。
“嗨,早呀,予歆。”见她一出现,张论武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早。”与他相较,予歆看来有气无力、毫无精神。
“怎么了?没睡好吗?”自从上次的深谈之后,论武已打开了心结。正如予歆所言,不能当情侣,当同事或朋友也挺不错的。
予歆抬起手来轻捶着背,她没出声表示默认。
“喂,放心吧,那个让上级和朗叔担心的人物,已经离境了!”这也是今早他刚听到的消息。
“你说谁离境了?”论武的话让予歆跳动的心脏几乎停止,她突然紧张地抓着他的衣襟,将他拉近。
论武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就是那个不断缠着你送玫瑰的岳远呀。”予歆怎么了?怎会一副要打人的模样?
“他走了?!”雒予歆无法置信。“他该死的怎么走了!”她开始无意识摇晃着张论武。
“我、我……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无辜的张论武被吓着了。
“谁告诉你的?”她终于回神,但脸上尽是落寞。
“国安局那边来的消息,说昨夜匆匆离境,回美国去了。”边说,论武边偷瞄着她。
“是吗?”她终于松手放开了论武,唇瓣扬起了一抹冷冷的笑。
他的出现和离开都快得让她措手不及,甚至还痴傻地等了他一整夜。
原来只是个玩笑,原来只是个骗局!
从一开始,她就只不过是他相中的猎物,对她的追求与讨好不过是狩猎过程中的手段。
对一个猎人而言,得手的猎物通常都已无新鲜感;但对猎物本身而言,那致命的伤痕却是永难抹灭的痛。
一个月后。
“砰、砰砰、砰——”宽大的拳击室里,练拳的沙袋让人打得砰砰作响,可见那挥拳的人儿,多想发泄心头的怒火。
“予歆,你再这么打下去,这沙袋就要报销了。”张论武贴心地为她拿来一瓶易开罐的果汁,拉开拉环后递给她。“休息一下吧!”
又朝沙袋挥出了一拳,然后是一个左旋踢,雒予歆终于停了下来。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