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霜梧不禁在心里悲鸣:我不要做候补女主角,我不要跟你演言情剧……我跟你演古装剧已经是极限了啊……
瞥眼看到太医还在场,霍霜梧真的想哭了——这皇帝难道想要演现场版的话剧吗?自己无端端的就被拉来做女主角了?我不要演啊,连片酬都没有,还要承担被**佳丽围攻的危险……
霍霜梧真觉得,自己倒大霉了,来了古代,半点便宜没捞着,只想过点平静的日子,却成了什么天下奇才,屡屡被劫、被软禁;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了,又撞上什么劳什子皇室秘闻,这皇帝貌似还把自己当成昔日的爱人——一片混乱啊。
这苦日子,何时是个头?
霍霜梧心里苦恼着,不自觉的,竟叹息了一声。
赵熙见她叹息,心里不忍,柔声道:“是朕照顾不周,让你受苦了。”
两人靠得极近,以致霍霜梧都能够看得出赵熙的眼神了——简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啊,霍霜梧不禁想起了温柔似水这个成语——咳咳,虽然用来形容一个男人好像有点不合适,但是霍霜梧的的确确有这样的感觉。
霍霜梧不会游泳,怕自己要沉溺在对方的温柔之中,想要移开眼睛,却是移不开了,也是,一个美男子深情脉脉的看着自己,那个女子不会沉溺其中呢。
霍霜梧不得不承认,赵熙是个气质美男——什么双眉若剑啊,目若朗星啊,什么丰姿英伟啊,好像都不足以形容眼前这个男人的外貌似的——俊美中带有英气,英气中不失儒雅,儒雅中散发着刚毅——任凭霍霜梧在现代看过无数男明星,好像都比不上这个男人的一根头发呢。恰如青松傲霜,修竹映月,道不尽的风华,说不尽的神采。
霍霜梧不禁看得呆了。
可惜她是个大近视,这么长时间近距离的看事物,眼睛免不了酸涩,自然的,有些眼泪溢了出来。
霍霜梧明白这不过是人体无意识的眼泪,与喜怒无关,也不在意,但赵熙没学过自然科学,不知道的,以为霍霜梧伤心落泪,不禁伸出手,轻轻拭去霍霜梧眼角的泪水。
碰触处,湿湿的,暖暖的,霍霜梧不禁轻颤。
太医客串演出了现场观众,觉得自己应该退场了,便清咳两声,道:“皇上,这位姑娘已无大碍,只要用些药物调理便可。”
赵熙这才意识到原来还有个现场观众,当下也有点尴尬,恨不得太医马上离开了,便道:“有劳太医为之开药方了。”
太医退去。一众宫人也知趣的退下了。
屋内竟有了一时的宁静。屋外梅香,悄然入内,沁人心脾。霍霜梧忽然觉得这梅香,不仅是幽香了,简直是暖香了呢——吸一口气,好像体内每一个细胞,都变得香香的,暖暖的。
忍不住的,霍霜梧轻声念道:“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说得真好。”
赵熙眼神一亮,喃喃道:“霜儿,这句诗,你在何处看得来?”
霍霜梧这才想起那个温岚也是穿过来的,看来那个温岚也是念过这句诗给赵熙听了。自己是不能再念前人的什么诗了,赵熙要念诗思人,就让他思去,不要扯上自己就好。
霍霜梧也不敢说那就是林逋的诗,只好道:“没什么,只是在书中看过而已。其他都不记得了,只约摸记得这两句。”
赵熙微微一笑,道:“那是因为这两句,寥寥十四字,就道尽梅花的神韵了吧。嗯?”
霍霜梧不敢轻易评论,只好道:“霜梧才疏学浅,不懂。”话音刚落,便觉得头顶传来阵阵暖意——原来是赵熙在轻轻摸着自己的头发。
霍霜梧看着对方脸上甜蜜的笑意,心想,可怜的自己不仅要当便宜女主,还要当道具猫啊,难道这皇帝认为,摸摸自己的头自己就会像猫咪一样乖乖地,亲昵地蹭蹭他吗?
不过,当只道具猫也很舒服啊。
很没出息的,霍霜梧眯起了眼睛,脸上流露出笑意,忍不住往那温暖的来处靠近,像猫一样往赵熙怀里拱拱——嗯,好温暖呢,忍不住更近些,最后,霍霜梧竟像小猫一样,拱在赵熙怀里了。她的脸贴着赵熙的胸膛,那暖意,隔着衣衫,传递给两人。
赵熙也是半眯着眼睛,他的下巴轻轻地低着霍霜梧的头顶,柔柔地摩挲着那青丝,贪恋着发上的香味——不是梅花的幽香,而是女儿特有的气息,让人迷醉。
酒不醉人人自醉呵。温柔乡,英雄冢,更何况这美人是个见识过人的天下奇才呢?
只是要抱得美人归,不是那么容易的。这位痴情皇帝,总会因此失去什么的。当然,这是后话。
却说赵熙任凭霍霜梧靠在自己怀里,轻轻的搂着伊人,低低吟道:
“当时我醉美人家,美人颜色娇如花。
今日美人弃我去,青楼珠箔天之涯。
天涯娟娟常娥月,三五二八盈又缺。
翠眉蝉鬓生别离,一望不见心断绝。
心断绝,几千里,梦中醉卧巫山云,觉来泪滴湘江水。
湘江两岸花木深,美人不见愁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