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倒是又君子起来了。
苍苍郁闷地看着他,果然被未名料中,这个人骄傲得很,最是受不起施舍。即便若放弃这次机会,几年之后三省六部制一旦确立,他筹谋了多年的东西可就一钱不值,他这个人又别扭奇怪,也没有其他长项,这一生极有可能就真的只能这么浑浑噩噩下去了。
苍苍暗叹一声,其实要不是考虑到这点,想想也是自己来了这么一招可能将其前程尽皆埋葬,她之前也不会打定主意来找他实践。
她慕苍苍不愿也不屑拿了人家的东西,还要将一切好处全部占去,能还给人家的就尽量还回去,那样到头来他王修阅照样威名大震,她不欠他,这世上也不至于少了一个杰出政治家,平白损失。
她凑到未名耳边说了一声,将劝服工作交给他,自己走到窗边向下观望。
不看不知道,刚才还以为火光是怎么来的呢,原来舞台上搭着一个又一个火圈,大小不一,位置多变,看得人眼花缭乱,一个身穿白色练功服、身手十分矫健的人正在其中穿来穿去,旁边还有两人拿着鞭子还是什么的,带着猎犬紧追慢赶,再有一人时不时口喷火焰,向那人猛烈喷去。
喷出的火是烧不到人,但能令火圈上的火焰瞬间燃旺,这便是火光的来源。
而上下看客们基本上是每回出现喷火就惊叫欢呼一阵。
不过别说,这叫也不是没道理的,本来这杂耍难度就高,加上熊熊火焰,加上为了让观众看清楚,表演者的动作幅度又大得夸张,苍苍看了一会儿,居然有种他们是在屋顶上你追我赶的感觉,也觉得惊险重重。
不过她只看了两眼,目光就转开了,向下面昏暗难辨的角落张望去。
也不知道墨珩现在怎么样了,杂耍一结束,这帷幕会重新拉起,重新恢复明亮吧,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处理得好,安然无恙地回来。
不过,她疑惑地想了一下,这需要拉帷幕的杂耍不是*楼的风格,却又恰巧给墨珩他们制造了机会,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这样一想这种念头就遏止不住了。
她犹豫地回头看看,未名还在和王修阅说话,那个死脾气的人可真难说服,好不容易等他们说完,她还没叫未名。未名就先对他招手:“苍苍,过来。”
“说服了?”见未名点头,苍苍戏谑地瞧着王修阅,弄得他很不自在,别扭地转过脸去。
“那条件……”
“还没说,你自己来说吧。”
苍苍就嘿嘿奸笑,王修阅忍了忍,硬气地道:“我不占便宜,拿了你们的东西总要付出代价,你提吧,需要我做什么?”
“你能为我做什么?”苍苍鄙夷地打量他,“不过我就跟你算算,未名说了吧,方敢那件事是可以作为突破口的,怎么开始在舆论上做文章,以及你的可以选择的帮手,我们也给你指了那群士子,就是以卓凡为首的,有这两条,你应该很快就能上手吧?”
“多的我也不要求,只有一条,在五月份内你必须把这件事做起来,五月结束之前,我要那边乱起来。”她手指了指皇宫的方向。
王修阅皱皱眉:“太赶了。”
“再赶也是必须的。”苍苍一步不退。王修阅看看她,深吸一口气:“好,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苍苍转头看到站得远些的却一直注意这里的墨梧桐,走到她身边低声问:“现在情况可变了,你还坚持原来的决定?”
王修阅并非愚昧无能之辈,这亲事可还退?
王修阅要开始发达了,这亲事可还退?
墨梧桐咬着唇毫不迟疑地点头:“我坚持。”
“那好。”她笑着将墨梧桐拉到王修阅面前,拍拍她的肩膀,“你自己来说,放心,他不敢说不的。”接着她就不再管这对即将一拍两散的人,推着未名来到窗边。
“做什么?”
“能帮我看看墨珩现在怎么样了吗?”苍苍蹲到他面前巴巴地看着他,而一如既往地,未名并无任何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