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着人流茫然地行于大街与南来北往的行人擦肩而过,眼睛虽然目视着前方,但脑中却是肆意浮想。真是妖孽男吗?起先的猜测到如今的怀疑,他毫无预兆地出现到底昭示着什么?如果妖孽男的身份真的是“他”,那所有的一切就是他搞出来的了?也就是说宫中出现细作了,这样的话……呵,看来越是深入就越是有趣了呢!
我边思虑着唇边浮起笑意,而此时敏锐的感官已让我后知后觉地觉察到后头有人跟踪,来人武功高低不得而知,看来是得会会他了,身影一闪,我快步地穿梭在人群中,眼见着一条暗巷,我闪身入内隐藏起来。随后一抹红色倏地窜入,征愣了一瞬,而后动作迅速地将隐在暗处的我揪了出来。
来人邪魅一笑抵着我,这迫使我后退地背抵墙面,他顺势将我的身子禁锢在怀中,红色的纱衣衬得他更是妖娆,黝黑的瞳孔变得幽深渐渐地又转换为浅紫色,妖魅异常的脸上带着笑魇慢慢地靠近我,诱人的嗓音响起,“我们又见面了,我的小野猫。”
随着他的靠近,幽幽的香气窜入我鼻间,这使得我的脸色徒然黑冷了下来,“放开我。”我知道我的声音很冷,冷到足以将人冻僵。若是其他人定是会被我的冷气冻得缴械落败,可眼前的人却不是惧怕而是笑得一脸欢愉,“小野猫的爪子好似又锋利了许多呢!”
他笑意盎然地伸出修长白皙的大手细细地摩挲着我的脸颊,爱怜的触摸着,仿似世上珍贵的宝贝,只得他一人观赏触碰不予以任何人玷污。
我冷然地看着他,想起他的怀抱,他的手,他的唇,乃至他的全身上下都有别的女子的味道,脸上蒙上一层阴翳,躲开他的大手,嫌恶地开口“脏,别碰我。”
闻言,大手一滞,就在我以为他要放手时,大手徒然改变了方向,擎上我的纤腰将我搂紧,耳边传来他戏谑的声音,“小野猫吃味了?”
吃醋?哼!我是有洁癖的人,本就不怎么欢喜与他人搂搂抱抱,再说了这碰触过其他人的东西已粘有他味,想要再来触碰我那只会让我感到恶心。
“放开你的脏手。”我蹙眉地想挣脱他的怀抱,却被他拥得更紧,温湿的热气散在我耳边,“小野猫为我吃味了,我好高兴啊。”
“你少自作多情了,放开我。”我盛怒地挣扎着。
他略微松开放在我的腰身的手却是没收回,仍是搂着我,紫眸带笑地紧凝我,轻声道“放心吧,小野猫,她们再好都入不得我的眼,我要的只有你一个。”话毕,薄唇缓缓地朝我压下来,我转首欲躲开,却被他禁锢住无法动弹。无奈地怒瞪着他紧咬牙关准备与他来个鱼死网破,咬死他。
忽地耳边一声轻响,一物件瞬间向这方向飞来,这也正欲对我不轨的人倏地停下动作,旋身一起将来物接下,待他看清手中的利器,妖魅的脸上闪过溫怒,再看向我时,我已被黑衣人带离飘走了。
银色的面具在漆黑的夜色下熠熠生辉,甫一见到他,我的心底竟浮起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将头埋在他胸前,伸出手臂揽住他的腰身,这一举动惹得他的身子轻颤了一下,纵使如此他脚下的步伐仍不见紊乱,继续飞掠着将我安全地带离了危险地带。
“你,还好吗?”看着我苍白的小脸,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我摇头示意没事,抱膝坐下来,迎头看向墨黑的天空。此时我坐在屋顶上,而他立于我身旁,眼神担忧外夹杂着丝丝怒气紧凝着我。
“对不起,我来的好似有点晚了。”他板过我的身子,深邃的黑瞳歉然地与我对视。
“没有,你来得时间刚好,谢谢你。”我迎上他的熟悉的眉眼,伸出手替他抚平紧皱的眉头,靠入他怀中闭上眼眸,疲惫地开口“借你的怀抱让我靠一下。”
他轻叹地将我搂在怀中,拂上我的螓首按在他胸前,“想哭就哭出来吧!”
我在他怀中闷声轻笑“呵呵!你以为我会因为这些小事而哭泣?”我头抵在他胸前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靠着,他的怀抱竟让我感到温暖和眷恋,“我只是觉得很累,想找个人靠一下,就这样简单。”
“傻瓜。”他下巴抵在我头顶上,大手有一下没一下拂着我的青丝。
“黑羽,你真的很像我的一个朋友。”就这样相靠着许久后,我没由地闷声说出这一句话。
他的身子一怔,仅是一瞬而后舒展开来,避重就轻地道“是吗?”
“嗯,不过他没有你这样厉害的身手,也没有你的机敏睿智,相反的他很呆,很木,手脚也很笨拙,但却是很可爱。”一想到萧翼可爱尴尬的模样,我就忍不住笑开来。
“你,喜欢他吗?”他拥着我,声音有些发颤夹杂着丝丝期待,但我却未曾注意,讷讷道“没有,他只是我的一个朋友,一个很好的朋友。”
这个回答让他本是拥紧我身子的大手倏地放开,我直起身子有些疑然地抬眸不解地看着他。
他低垂着眼眸,低语地自言“是吗?只是朋友,呵!”
我不安地推推他的身子,“嗳,你怎么了,没事吧?”
他抬头,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唇角,“我没事,夜深了,你还是回去吧!别让关心你的人担心了。”
我起身有些担忧地凝着反常的他,张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中。
一路沉思着,平安无事地回到酒楼。见着我摸样本是欲唠叨抱怨的碧萱不敢再说些什么,只得与菲儿一起帮我洗漱,服侍我睡下后才离开。
我怠倦地闭上眼睛,辗转了许久才沉沉地睡去。
第九十三章 相依
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春风微凉,树影婆娑,萎靡的大树上不知何时已盈满生机,小小的嫩芽布满了大树枝头,春意渐浓,生机盎盎。醉满楼的后院中,一盏盏忽明忽暗的灯笼在春风的吹拂下晃晃悠悠地漂浮着。
后院暗阁内,光滑的桌台上只有一只蜡烛燃烧着,亮着微弱的烛光,我一身黑色广袖袍坐在首位,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酒盏,侧头看向立在我身旁双眸精光闪耀的中年男子,“人都到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