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收养言洛的目的虽然也是为了他的心脏,但比起同一个圈子里其他的人,打着“收养”“资助”的名义,一个一个,一层一层勾结,用那些孩子来满足自己的肮脏不堪的欲望。
李家算是出淤泥不染的莲花了。
这里面,是绝对不可能有人敢用这一点威胁的。
刨除他们圈内的人,那就只能是言洛的仇人。
可言洛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在孤儿院了,会有什么仇人?
难道,是言洛父母的?
带着这个疑惑,李文祺从综艺录制地回家后,当天晚上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李家其他人。
“的确不像是圈子里的那些发的。”李父凝视着那个陌生号码,总觉得有些熟悉。
半天没想起来,他才继续说道,“文祺,这件事你不用担心,交给我们就好。”
李母跟着附和:“就是就是,文祺,你心脏本来就不好,没有必要为这些事操心。”
李文祺本来也没想管,顺水推舟就同意。
他们不知道的是,一列正在赶往南城的火车上,右眼到下颚横亘着一条刀疤的人,看着眼前电脑屏幕上的一条回复,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要杀自己杀,别找我。】
*
想一出是一出的言洛在被霍熠珩闹了一晚上,第二天醒来时,完全忘记了前一天炸鸡是一口没有吃到的悲伤。
他陷入到了另一种悲伤中。
“先生,你真的要这么对我吗?”
白发少年脸上满是惊恐,不住的往墙角缩去。
他前面站着的高大男人冷笑一声,手中端着装散发着阵阵令人干呕味道,褐色不明液体的碗往前一递,声色冷然:“喝!”
少年眼眸中带着晶莹,泫然欲泣:“先生……”
男人态度丝毫未曾改变:“言言,你要是不想重新回医院住,就把药喝了。”
言洛:……
救命,被人完全拿捏了。
不情不愿从男人手中接过碗,言洛捏着鼻子,一口喝了下去。
即便是这样,嘴里依旧残存的味道,还是让他忍不住干呕。
霍熠珩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端过装着干净温水的杯子,递到少年面前,示意他漱口。
哪怕是漱完口,言洛还是苦着一张脸。
过了十多分钟,嘴里的味道才终于散到一个不会影响到他的程度。
“霍熠珩。”言洛半躺在沙发上,望着给自己腿按摩的男人,脸上明晃晃写着“怀疑”两个字,“老实告诉我。”
“你真的没有让王老给我的药里面多加黄连?”
“我哪里还敢啊?”霍熠珩手下的力道加重了一些,给自己辩解。
“可我总觉得,这次的药,比之前的都要难喝。”
“这个力道合适吗?”霍熠珩边问边看向言洛。
见少年点了点头,才接着之前的话说下去:“是比以前苦了?”
“这倒没有。”言洛撇撇嘴回忆片刻,“那味道,怎么说呢……”
“就那种,蜂蜜放坏以后,加到鲱鱼罐头里,再混上生苦瓜,放个十几天。”